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杆杆火把被点了起来。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即使顶着凛冽的海风,也依旧没有散去。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所有的“货物”都被搬运了下来。

    负责统计数量的一名银行吏员,瞪着通红的眼睛,拿着一份账簿,进了昨日搭建的暖棚。

    “毕侍郎,所有的账目都已经统计出来了,共有白银六百七十五万两,黄金十一万两,上品珍珠……”

    随着书吏的话,暖棚内的众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黄永申接过账簿,简单的翻看之后,转身对毕自严和巩永固两人道:“驸马爷,毕侍郎,这些金银并不都是贸易所得,其中有两百万两白银,七万两黄金,是从濠镜缴获而来。”

    黄泰运是标准的文官,一听黄永申这么说,当即就皱眉道:“黄公公,你们在海外劫掠商船了?”

    巩永固等人也都看向了黄永申。

    大明在濠镜和葡萄牙人开战的消息,此时还没有传过来,他们自是不知道黄永申不是打劫了商船,而是打劫了葡萄牙人在大明的据点。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黄永申没有和他们解释,而是笑道:“此事,咱家会向皇爷秉奏,诸位大人就不用问了。”

    说完也不管黄泰运阴沉的脸色,转而对巩永固问道:“驸马爷,货物也都搬运下来了,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巩永固转头对毕自严问道:“毕侍郎,你以为呢?”

    “陛下还在京里等着呢,本官以为事不宜迟,当立即上路。”

    毕自严也想抓紧时间回去,也好让大明银行从中分一杯羹。

    黄泰运等一干天津官员,虽是对这么一笔财富很是眼热,但也没有办法,这是内府和众多勋贵,以及宫里太监们的收益,和他们没有关系。

    虎贲左卫在巩永固的命令下,迅速的整军,护卫着上百辆大车,以及被黄永申带回来的葡萄牙俘虏们,向着京城而去。

    而在此之前,巩永固和毕自严也都各自派出了信使,乘快马进京传递消息。

    再说天津这边,在巩永固他们离开后,市舶使张芳就成了最忙的人。

    天津巡抚黄泰运没有立即返回天津卫,而是在张芳的引领下,来到了市舶司衙门。

    其余的一众官员,也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