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转身,看向自己的嫡长子,怒喝道:“哼!身为国公府世子,竟夜夜留宿妓院成何体统?”

    朱玉珏满脸不在乎道:“爹,有事您就说,没事儿子就先回去睡了,实在是乏了。”

    “你……!”

    朱纯臣见他这个样子,顿时气结,旋即长叹一声道:“立刻去收拾收拾,带着你两个弟弟,明日一早就去南方。”

    朱玉珏闻言,也是耸然一惊。

    虽然他是京里出了名的纨绔,三十多岁了,还成日流连花丛。

    但毕竟出身国公府,又是嫡长,自幼耳濡目染下,对有些事也保持着高度的敏感度。

    听朱纯臣这么说,他当即就意识到是出事了,而且还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朱纯臣看了对方一眼,对其解释道:“武清侯和恭顺侯的事,听说了吗?”

    朱玉珏轻轻点头,示意知道。

    朱纯臣接着说道:“为父和吴惟英向来交好,你也很是清楚,现在吴惟英被锦衣卫拿进了诏狱,为父越想越是感觉不对,如果吴惟英胡乱攀咬的话,宫里很有可能会对我成国公府下手。”

    “趁着现在厂卫还没有什么动作,为父想让你们离开京城,去江南。”

    朱玉珏听后,满脸狐疑道:“爹,我们成国公府那是成祖皇帝赐下的爵位,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皇帝敢对我们动手?难道他就不怕引起所有勋贵的不安?”

    朱纯臣现在也是有口难言。

    虽然谋害皇长子这件事,他并没有参与,但克扣军饷、占役、吃空额这些事,他可是没少干。

    尤其是,他和吴惟英、李诚铭、赵之龙、柳祚昌、朱国弼这些人可是向来关系紧密。

    现在这些人里面,已经有三个人被锦衣卫拿进了诏狱,说自己和他们没关系,谁信?

    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朱纯臣又继续道:“宝珪(朱玉珏表字),自今上登基以来,对我成国公府就没有多少圣眷。”

    “如果无事还好,现在出了这种事,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朱纯臣这个借口很是牵强,朱玉珏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见状,朱纯臣一咬牙,低声道:“你或许还不知道,李诚铭是因为谋害皇长子,才被锦衣卫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