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陵山的风雨连刮了十几天,这一年的秋天格外凛冽。

    沈青从马车里往外看,Y霾笼罩的天空下是连绵的高山,久陵江绕山蜿蜒而过,隔绝着她心心念念的故乡。如此波澜壮阔的风景,她却没有一点心情欣赏。

    十几天了,沈轶发作完的第二天她就被他带上马车一路南行,她隐约推测出沈轶和霍予的相持或许暂时分出了胜负,沈轶是被赶出了皇城。只是,为什么是久陵?她凝眉,这个地方实在让她有不好的预感。五年前的那一战实在惨烈,她被霍震霆父子b到Si角,南宁朝廷以需要守卫宁都为名拒绝派出援兵,她迫于无奈采用了枭的信息,联合西夏离间霍震霆父子。是低劣的手段,但也着实有效。她看向遥远的山脚下隐约浮现的黑灰城墙,似乎还能看见当年被鲜血浸透的城门的惨烈模样。久陵城,五年之后,她要在这里再次和霍家人拔刀相向吗?

    天sE渐晚,马车在驿站停下。沈轶掀开门帘伸出手,想扶她下车,沈青几乎是条件反S地向后闪避躲开他的接触。男人的眼神暗了暗,径直抓上她的手。男人的T温带来的是这十几天来连绵不断的被迫承受他的触碰的夜晚片段。沈轶拒绝听取她任何的解释,这些天来他们之间唯一的接触就是在床上。一个男人想折磨一个nV人,在床上能用的各种方法他大概都用尽了。在最初的痛之后,沈青已经能非常,非常平静地cH0U离出自己看待这件事了,但身T对伤害源的反应是不由得她自己控制的,被强迫,被侵占,被迫打开,被迫ga0cHa0的回忆碎片挣扎着要从她被按捺下的心境深处涌出。

    她长吐出一口气,“沈轶,我们应该谈一谈。”出乎她意料的,沈轶没有像过去这些一天一样沉默以对,“到了久陵城,你想谈什么都可以。”

    驿站的侍从恭敬地迎上来,“将军,已经都准备好了。”沈青瞥过侍从的腰间,眼神一凝,那分明是当时在温泉山庄她赏赐给哑婢试图传递消息给自己的人,却被慕容珩发现扣押的香囊。她看过去,侍从恰好抬起头,平平无奇的眼睛里是深水湖一样的平静。

    沈轶松开她的手,“你先去楼上休息。”沈青明白这是他要与幕僚议事了,点头旋即转身,却又被男人抓住手,“沈青,你——”半晌,他只是又松开她,“你去吧。”侧过的脸看不清神sE。沈青蹙眉,事情发展到今日,慕容珩,沈轶,还有藏在幕后的霍予,她已经无法对其中任何一个有全盘的把握。只是……昔日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沈将军昂起头,这样才有赌和赢的乐趣,不是吗。

    沈青走进二楼的房间,身后的侍从立即关上门守在门口,生怕她听取楼下一丝一毫的对话。她走近房间里唯一的桌子,那枚香囊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放在桌子正中央。她深x1一口气打开它,一字一句读过里面的暗语,字字心惊。

    夜sE浓黑如墨。深夜了沈轶方结束议事回到楼上,沈青已经熟睡。他的手抚过nV人散乱的发丝,纤细的脖颈和锦被外的肩,有yUwaNg让他想要用力按下去唤醒她,像过去这些天一样迫她再一次承受自己的愤怒与失望,却最终只是把锦被轻轻拉上覆盖住她的肩颈。“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他喃喃着,从身后紧紧环抱住nV人的身T闭上眼,“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在他的怀中沈青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望向虚空,隐约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