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值班的干事来得挺快的,好好的永安巷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值班干事也是满头大汗,待看清楚是街尾新搬来的郭家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就不是他们的教化工作做得不到位的缘故了。

    问了街坊们谁家都没有郭元乾家的钥匙,干事只得跟街坊们借了把梯子翻墙进了郭元乾家。

    离得近了就能看清楚这一家到底有多惨,除了被各种尖锐的破瓷片、烂瓦片给刮得遍体鳞伤,这一家五口还在陷阱里叫一根带刺的铁丝给串一起了,得亏他们一个个地长得还算高,这才穿透的是肩膀,否则这铁丝直接穿心而过,能不能活着就难说了。

    这陷阱,可真的是有点狠啊。

    但现在这个样子,是不容易把这郭家人给从陷阱里拉出来的。那铁丝带着刺呢,五个人要是不一起行动,那个个都得再伤一遍。

    干事看着这情况麻爪,晚他一步过来的两个值夜班的公|安也麻爪了,“这活一两个人干不了啊,要找帮手。”

    “找我们帮忙?”问到要帮忙,街坊们就有一些迟疑了,“我们也没干过这活,万一要是害他们伤得更重了,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吧?”

    郭慧安咬着牙回应,“指定不会,我们还得感谢你们呢。”

    “这可说不好。”也不知道哪个躲在人群里的街坊说到,“那郭老掌柜也没招惹你们吧?怎么怎么就盯死他们家了?还趁夜过来偷东西?”

    郭慧安脸色惨白,“不是偷东西。”

    “不是偷东西,那你们偷偷摸摸地趁主人家不在干啥来了?还不就是闯空门嘛。”反正街坊们都认定这一家子是来偷东西的。

    这行为就是有理都说不清,更何况郭慧安一家完全没理呢,他们这算是被抓了个现行,不是他们说自己不是偷东西别人就认的,“早先他们就奇怪得很,郭老掌柜家里服丧呢,怎么就非得要上人家门去打扰?”

    “原来是早盯上了啊?怎么就盯上郭老掌柜家了?”

    “哎呀,他们之前不都说了么?大家都姓郭,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拿这个当借口呢。”

    “那也不对啊,郭老掌柜支援儿子儿媳妇干工作,家底都掏空了,咱们这永安巷谁都知道啊。”

    “难不成是想着先从郭老掌柜家入手打入我们永安巷,其实盯上的是整个永安巷?”有街坊就想得挺宽阔的。

    就还真的有人信了,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嘶,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感谢他们第一天就得罪了郭老掌柜家?不然早登门入室了?”

    “你胡说!我们没有!”郭慧安又痛又气又恨,偏偏人家说得起劲压根不搭理她。

    大家胡乱猜测了一阵之后,就不太想帮忙了。

    李老掌柜也说,“就算是他们没盯上别人,只盯了老郭家,可老郭家里一门双烈士啊,青壮都为国捐躯了,就剩下两个老人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他们是怎么忍心盯着这一家祸害的?不都说道上的人也要讲道义吗?”

    “对啊,老太太还伤着呢,跑了几个地方的大医院都治不好,现在还得跑申城去,这四处求医不知道要费多少钱,他们却搁这闯空门,这可是一点都不讲道义啊。”听了李老掌柜这话,其他街坊们都感觉挺有道理的,于是这下是所有街坊都不肯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