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在牙行约莫半个时辰就离开了,之后就带着琥珀在城中吃吃喝喝,走来逛去。

    一开始琥珀高兴的很,可一连五日都是如此,她就有些疑惑了。

    “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商旅尤其多?”琥珀垫脚向着城门出张望。

    进城的队伍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一眼望去大多数穿着华贵的商贾。

    街道上,已经不少商旅以及车队来往,嘴里谈论着什么‘缫(sao)车图’。

    “李掌柜也来升州城了,可是冲那‘缫车图’而来?”

    “哈哈哈,那可是织出胡州丝绵的缫车图,我怎么也要来凑个热闹。”

    胡州丝绵闻名天下,各国皇室有一多半的丝织品都是胡州丝绵制作而成,但其制作手法独特,使用的丝车也同旁的不一样,想要模仿很难。

    所以这次升州城牙行放出消息,周围都郡的商贾日夜兼程往这里赶,生怕错过这个机会。

    哪怕只是看看胡州缫车长得什么模样,也算涨了一番见识。

    琥珀张大小嘴,吃惊地看向自家小姐。

    缫车图……那不是前些日子小姐去牙行出手的吗?

    进城的商贾愈发多起来,随便一问居然都是冲着缫车图来的。

    “这就是小姐说的造势吗?”琥珀似懂非懂。

    陆棠含笑点头,“有竞争才能体现出这东西的价值,更何况,急人之所急,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珍惜。”

    有钱能使鬼推磨,陆棠从牙行一个管事那里拿到商贾们的名单,选了个中意的交给牙行。

    按照牙行的规定,所得佣金不低于上限和下限的均值,卖家可以指定买家。

    陆棠在清风茶楼见到薛掌柜的时候,看到他满面愁容,脸上尽是疲态,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薛掌柜是做丝绵裘生意的富商。

    近期西南的雨水泛滥,导致他的丝绵在短时间内损毁腐败严重,老主顾要求他赔偿损失,连带着几个新主顾也不敢从他这里订货了。

    最大的几个货订断了,还可能面临巨额赔偿,薛掌柜坐不住了,半个月下来眼眶深陷,身形都清减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