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靴子没有落下棍棒没有落下铡刀没有落下子弹没有落下。

    不知怎的,他竟被放过了。

    ***

    从那一日起,某种失重的恐惧和异样的感激就开始常伴他身。

    就连作为“代价”的粗暴性爱和不分场合的暧昧触碰……都好像在这种情绪的伴衬下,意外地容易接受起来。

    确确实实,他感激伽尔。

    他行了背叛之事,又在背叛之后为求活命撒下卑劣的谎言,可伽尔相信他——也只有这一种解释——又赦免他,这样的待遇在他不受人欢迎的一生中从未有过。

    他就像一只一辈子都生活在地洞里的鼹鼠,突然被人捧出黑暗看见太阳,顿时呆怔着不知所措,尽管知道日光可能很快就会引他走向死亡,但依旧惊愕而入迷地痴望着,为了那从未感受过的温度与色彩而失魂。

    至于那些……本该让他感到屈辱的……

    ……压制……占领、侵略……

    他……

    ***

    他的身体变得奇怪了。

    最开始的性事固然伴随着鲜血,可却让人莫名地安心——不过是疼痛罢了,他常常于忍耐间自我宽慰。疼痛是他生命中最熟悉的感受之一,以至于在如影随形的彷徨里竟好似老友般令人亲切。更妙的是,他还可以将之视作惩罚——对欺骗的惩罚,对辜负的惩罚,本该降临却迟迟没有降临的惩罚……这便是首领的惩罚么?

    然而,这令人安心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了。

    不过才几次而已,他的身体……就开始……渐渐不受他控制了。

    ***

    “唔呜……”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无法约束自己地发出怪异的声音。

    以前明明不会这样。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