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江迟点了点头。

    江冬月跟随医生去了太平间,在这里看到了Si去的江春蝉。

    她颤抖着手掀开了白布,姐姐苍白无血sE的脸就映入眼帘,一瞬间眼泪就涌了出来。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她抚m0着江春蝉凹陷的脸颊,哽咽着。

    视线往下,她看到了江春蝉手臂密密麻麻的针孔,红着眼怒吼:“为什么要x1毒?为什么要这样Si?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你知道吗?爸妈一年前Si了,他们为了存钱再凑一次路费,没日没夜地在工地g活,夜里楼塌了,其他人都逃出去了,只有爸妈Si了!”

    “他们没有放弃过找你,也不让我辍学跟着他们去找你。所以我只能拼命学习、拼命工作,想要挣钱贴补家用,想要给爸妈支撑起这个家,想要有一天你回来了,能多依靠我。”

    “可你为什么不回来呢,为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啊姐姐,永远不会嫌弃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们只想你回家。”

    “……”

    江冬月哭得撕心裂肺,原本她在心里说过无数遍自己绝对不要为姐姐流眼泪,可真见到江春蝉静静躺在里边,她又泪流不止。

    十几分钟后医生走了进来,他是来催促江冬月的。

    “江小姐,人Si不能复生,早点让江春蝉nV士入土为安吧。”

    江冬月抹了抹眼泪,缓和了会儿情绪,郑重地把白布重新盖好,询问医生:“医生,你有值得信任的殡仪馆的电话吗?我是外地人,不太了解桐塘市。”

    “有的有的,我写给你。”

    最后江冬月再深深看了一眼江春蝉,就跟在医生身后离开了太平间,她把联系电话塞进包里,感谢过医生后去付费窗口结账。

    爸妈去世后,除了一套老房子,还有一笔积蓄全到了她的手里,至于建筑公司的赔偿款,她全数捐给了慈善机构。

    最开始江爸江妈辞了工作满世界地找江春蝉,没两年就把积蓄挥霍空,连江冬月上学的费用都是学校的老师们好心资助的。后来也一直找不到姐姐,又迫于生计,江爸江妈只能一边工作一边找,打半年零工找半年。

    两年前失望至极的父母忽然说不想再找了,找了份长工,还带毕业的江冬月去旅游。去年江冬月工作稳定了,两人寻找江春蝉的心Si灰复燃,开始埋头苦g存路费。

    这笔积蓄到江冬月手里时,她以为是爸妈存的路费,可收拾爸妈的遗物时才从他们的日记中知道这笔钱是留给她的。

    “我们自知平日对冬月缺乏太多关心,亏欠了她许多,很早开始就商量着存一笔钱给她以后生活。她如果结婚,这笔钱给她做嫁妆傍身,如果她不结婚,她也能有底气自己过日子。”

    从医院出来,江冬月带江迟去了趟百货商店,帮他挑选了几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