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电视剧中常演的烂醉如泥、借酒装疯抑或是一醉解千愁,对纲来说,都是无用的。无论是威士忌、伏特加、高梁、啤酒……,不管喝多少,他的脑袋依旧冷静,没法子摆脱掉理X思考。这些酒,只会让他肚子涨得难受而已。

    放松是好的。所以纲偶尔会喝点啤酒,配点花生,再cH0U根菸。静静地靠坐在小套房里的圆桌子,让窗户外的凉风缓缓地沁遍全身。望着窗外的白sE天空,渐渐降下蓝幕,转变为黑夜。

    夏夜,淡水风儿的味儿没有一丝丝海的气息,它轻拂着纲的脸颊,在闷热的套房内,递补着清凉。纲大口的cH0U着菸,圆桌上横竖摆了四、五个啤酒铝罐,墙上的钟,分针才越过十二,门外便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纲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躯T,走向那道脆弱的木门,他伸手的同时发现门并没锁。纲握着喇叭锁,轻轻转动,将门朝内打开。

    门外是一位穿着白sE洋装的nV孩。一位似曾相识的nV孩。

    「纲?你怎麽了?」珊珊站在门外。

    纲一手撑着墙壁,两颗海蓝sE的眼珠迷茫地像历经了暴风雨的摧残。

    他默默地转身,想走,然而,身T却不由自主的摇晃。

    珊珊由微笑转为担忧的脸,望向小套房的四周。以往那个辽阔如海的气氛已然消逝,整个套房,凌乱而充满着悲伤。

    她不相信这是纲,但是,站在她眼前的确实是纲呀。

    纲坐在床舖边缘,面对着窗户,凉风已在夜晚时分转为凄凉的冷风,吹动着飘忽的窗帘。让珊珊乍看之下,心中昇起莫名的陌生感与恐惧感。

    珊珊走近纲,站在纲的肩膀边,轻轻地将左手抬高,用指头轻触着纲的褐sE发丝。

    「纲?你喝醉了吗?」珊珊的白sE洋装在黑暗的小套房里,发着光,十分耀眼,刺着纲的眼角余光。纲摇摇头。

    「吓到你了吧!抱歉!我想我生病了。」纲开口,语调很轻柔。

    「生病?」珊珊充满迷惑。她蹲下,与纲同高。

    「还记得那天下午,你穿着白sE洋装来到W黑的河边,想洗净泼在你身上的W痕吗?」纲望着窗外的眼睛,转向珊珊。

    珊珊点点头,眼眶蕴含泪水。

    「你知道吗,虽然,我有两个母亲,可是,我依然摆脱不了心中的某种孤寂,一种找不着归属的恐慌。我应该感到满足的,不是吗?所以,我想我有病吧!呵……」纲轻笑起来。

    珊珊摇头,拼命的摇头,然後她抱住纲,紧紧地抱住纲。

    「那时的我,并不是在钓鱼。」纲缓缓的说,「我只是拿着钓竿,面对着W黑的小河,想着时间,想着自己就像这条被遗忘的小河流,身上满载着周遭的给予,却不知该何去何从。是我想太多太多了麽?其实,我只想消失。人走到了尽头,不就是眼一闭,还能留下些什麽?」

    「纲?发生了什麽事吗?」珊珊留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