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右手啊。

    梁牧之面如死灰,不吵不闹,付婉雯却接受不了。

    梁正国原本以为能恢复好,如今出现这种状况,到底出乎意料,他思绪也乱了,毕竟是自己儿子,这件事对他而言相当棘手。

    许栀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梁牧之是梁家的少爷,众星捧月的存在,现在右手落下这样的后遗症,代表着他今后的人生,少了很多可能性。

    更别说,他那么喜欢赛车。

    她深吸口气,才开口:“你们想怎么样?”

    付婉雯一愣,旋即有些不可置信,“你问我们想怎么样?难道不是你这个伤人的人应该先拿个态度出来吗?怎么你害了牧之现在还理直气壮的!”

    许栀语气平静:“如果你看过监控,就应该知道,先挑事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锦墨哥哥,而是梁牧之。”

    梁牧之闻言,看向她。

    许栀站在那里,脊背挺直,微微仰着脸,表情很淡然,眼神也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两个人在家,不小心打碎了梁老爷子的古董花瓶。

    许栀当时被吓坏了,都哭了,那个花瓶不但贵,而且再也买不到,她害怕会被大人们训斥。

    而他是不怕的,后来挨训的时候,他就挡在她的前面。

    她站在他身后,仍怯生生,小手扯他衣角。

    那时他就觉得她胆小怕事。

    现在,他好像还不如当初那个花瓶,他的右手废了一半,不能赛车了,什么攀岩之类的,都不能玩了,甚至不能干重活儿……

    而她,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

    她站在那里同付婉雯对峙,没有丝毫的胆怯和害怕,她也不会躲在梁锦墨身后。

    他忽然想,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小栀子。

    他的小栀子,怎么能做到对他受到的伤害无动于衷呢,又怎么能在这样伤害过他之后,还能义正辞严地辩驳?

    付婉雯怒不可遏,指着许栀鼻尖叫骂:“怎么你们伤了人还有理了?无论牧之做了什么,你看看你们俩,不都好好站在这里吗?受伤的只有牧之!你们别想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