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之低下头,隔了几秒,忽然就开始笑。

    陈婧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她看着这样的梁牧之,感到很陌生,甚至有点怕,手也攥得越来越紧。

    梁牧之笑完了,目光重新回到她身上,“我以前可真瞎啊。”

    陈婧不是没听出这话里的讽刺,脸色煞白。

    她咬唇,仍不愿放弃这点希望,“牧之……你别这样说,我……我不和你要钱了,那能不能让我回房子里,取一下我的东西……那些东西你留着也没用,难不成还能送给许栀吗?”

    她用他的钱买的那些包,也能换点钱,那些东西对这少爷一点用都没有,她厚着脸皮和他打商量。

    从她口中听到许栀的名字,梁牧之的脸瞬间就冷了,“陈婧,你不配提她,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或许……”

    他想说,许栀或许不会离开他。

    可真的如此么?

    将错误推卸在别人身上,他真的能一身轻松吗?他恍惚了一瞬,无法再欺骗自己。

    “别在我身上下工夫了,既然这么想做捞女,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男人愿意为你买单。”他甩下最后这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

    翌日,他和付婉雯谈了猴子和陈婧的事,态度很直白:“妈,到此为止吧,你在这些人身上泄气,也解决了不了我们面对的实际问题,我的手不会因为你惩罚猴子就完全恢复正常,遗嘱也不会因为你害得陈婧无家可归就改变。”

    付婉雯面色苍白,人显得有些憔悴,闻言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但都被戳破了,她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变成这样,都是他们害的,我只不过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而已……再说,我也没打算再对他们做什么。”

    梁牧之心很累,猴子离开北城了,陈婧眼看着大概也呆不下去,他说:“那就行,其他人也一样……你知道我的意思,别为难栀子。”

    付婉雯瞪大眼,“你还为她说话!”

    “妈!”他语气重了几分,“我拜托你了,适可而止吧,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失去了正统继承人的身份,你要是再折腾,我爸对我们会更厌烦!”

    付婉雯心口憋着气,呼吸都不畅快,却无法反驳。

    最近她和梁正国的关系已经变得很恶劣了,现在梁正国都不回夫妻俩的卧室休息,两人分了房。

    “我最近看看学校,准备一下申请,等伤恢复得差不多,就办签证,”梁牧之沉了口气,“妈,以后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努力。”

    付婉雯鼻尖酸涩,她的儿子就这样被赶出去了,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梁牧之不知道这些话她听进去没有,只能下点狠药,“你别为难栀子,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