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他在月华楼大小也是个名人,未来头牌预备役,接触到的人形形色色,其中哪个恩客有文心很稀奇?你总不会想说那个倌儿也有文心,所以认得出我?”

    祈善倏忽想到什么,从那一叠纸张中抽出一张,或置于烛火上烘烤,或泼水等待显现。

    祈善敏锐捕捉到一点细节。

    沈棠道:“对。”

    元良,世界不一样了。

    若是没有签契,直接撂挑子不干就行,至多名声受点儿损失,日后再接这种活儿比较难,但沈小郎君又不靠帮人抄抄写写画画过活,受损便受损,总好过硬着头皮上。

    祈善:“他那是发现你有文心。”

    她定金都已经拿了。

    祈善:“……”

    “实在不行……”

    见他如此认真,沈棠便道:“若他真有问题,线索或许在他特地强调的笔墨纸张上。”

    谁知沈棠兀自忽略祈善话中“深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色遗憾,喟叹长吁:“其曲弥高,其和弥寡,这约莫就是‘知音难觅’了。”

    良久又提醒:“或许跟言灵有关?”

    祈善问道:“你跟掌柜那边签了契?”

    仅听她的描述就能在脑中浮现那位倌儿的模样、神态、特征、脾性,心中有了数。

    <divclass="contentadv">只是——

    她迟疑道:“要不试探一下倌儿?兴许他就是世俗之外少有能发现美的‘知音’!”

    “这下该怎么办?”

    谁知沈棠却说:“契约已经签过了。”

    祈善摇头:“舞象之年的倌儿,怎会一个照面就认出你的花押是文心花押,这点不太对劲。仅凭你有文心花押就将这么重要的活交出去,验都不验证画技,更不对劲。”

    她倒不是怵了祈善,不敢怼他,收回评价全是看了甲方爸爸的面(报)子(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