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枪身的指节过度用力而发白,她当然不会因为徐诠两句调侃而生气,真正让她恼火的是徐诠的“有恃无恐”——得罪人也不用惧怕威胁的底气。反观她只能靠爹。

    只是——

    当下这个世道,地主家都没余粮。

    “主公的意思,莫非是从别处低价收购再贩卖至十乌?这怕是要亏本。”

    祈善眼皮一颤,瞥眼看他。

    这是寥嘉始终没想明白的。

    祈善点头给予了肯定。

    又问:“倘若国玺持有者是什么性别,治下同性别便有机会凝聚文心武胆——那,男子之身的你们,投奔她也不担心丹府可能受损?如何还能招揽如此多文士效忠?”

    寥嘉:“……倒也,不必做得这么绝。”

    二人传音入密谈完,沈棠刚好踩着点进来,见众人到齐,便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打算:“先前大战,国境屏障稳固,十乌没了偷渡劫掠的渠道,布匹盐粮势必大涨。”

    寥嘉道:“自然是半道碰见的,她说不喜欢家中给议亲就逃了出来。你口中的赵大义,是指吴贤帐下的赵奉?呵,果真是将门出身,难怪能养出这般有脾性的女郎。”

    寥嘉身份尴尬,幼年备受欺凌,唯一感受过的善意与温暖,皆出自府上年轻女师。他能顺利启蒙,也是因为对方怜悯,伸出了援手,让他有机会展露天赋被培养。

    这答案对寥嘉并不友好。

    说起来也是一桩心酸往事。

    寥嘉道:“嘉来陇舞之前,去过河尹。本想认认故人,谁知故人不在。为了图方便,便准备借故人印章一用,谁知他更看重几封家书。无意间获知主公竟是女儿身。”

    真正让寥嘉怨愤的是——

    寥嘉倒是很欣赏赵葳。

    赵葳心头火气还未消散。

    光计算商品成本没用,还得算上人工和时间的成本,这钱也没那么好赚。

    寥嘉宽慰赵葳:“女郎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吃了小亏,焉知来日不能找回场子?”

    “进入陇舞之后,又遇见那位鲁姓的小郎君,或者说——该称呼其为鲁娘子?但对方分明是武胆武者!还有昨晚的宁图南,明明是女儿身却凝聚了三品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