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现在就是买菜送的一把葱,买布送的一根针,白白送上门的添头没价值。

    即墨秋道:“风行水上,顺其自然,身外之名于我如浮云,只求一个俯仰无愧。”

    贪嗔痴,勿要看得太重。

    短短一句话就将公西仇打出严重内伤。

    即墨秋见他脸色铁青,活似炸了毛的猫、昂首戒备的蛇,耐心顺(奏)毛(曲):“其实,襄助国主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还是你。阿年,你虽比我年长,阅历丰富,但我仍是你兄长,你我兄弟好不容易重聚,作为兄长,我能眼睁睁看着你置身险境而无动于衷吗?同胞兄弟,血溶于水,父母不在,族人不存,我有护你安全无虞的责任。”

    一番话成功让公西仇心绪平复下来,颜色略深的脸上浮现不自然红晕,还多了点儿扭捏:“我不是木桩子更不是傻子,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简单道理还能不懂?”

    即墨秋摇头:“阵前不比游侠斗殴。”

    “游侠斗殴,胜负只关乎二人;率军作战,关乎万千士兵生死,乃至两国存亡,无数黎民未来。打不过可以后撤保命,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但有几个将军真正阵前怯战?我懂阿年,你从来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武将,你骨子里是真的纯善重义,若真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你真能舍弃己身,而为兄不能看着这一幕发生。护你周全是我的责任!”

    公西仇被他这番话说得有些脸红。

    他没想到大哥如此看重自己。

    良久,他也只能无奈妥协:“行,你都这么说,我还能如何?不过,你是大祭司,不擅长正面作战,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你要护我周全,我就能心安理得享受了?”

    即墨秋展颜一笑,冰雪尽消。

    “好,一切都依阿年。”

    公西仇心下熨帖,一片温热。

    这就是有哥哥关爱的滋味。

    咂摸一下嘴,嘿,滋味还怪好的。

    “哦,对了,大哥,有件事忘了说。”公西仇跟着即墨秋进入后厨,自觉打下手。

    自从公西来成婚,兄弟俩不方便跟她同住,便在附近租了间小宅子,方便照顾公西来腹中胎儿的同时还能不打扰小夫妻生活。兄弟俩还都是单身汉,早就习惯清净生活。

    府上没仆从,琐碎杂务自己动手。公西仇摘菜洗菜生火,即墨秋负责切菜烹饪。

    即墨秋戴上襻膊捆缚袖子:“何事?”

    公西仇道:“关于玛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