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弟何时能醒来?”

    少女贝齿轻咬下唇,看着楚楚可怜。

    “短则一二时辰,长则三五时辰,总能醒来。伤势应该是不慎引动残存体内文气所致。”见少女迷茫不解,贺述特地解释,“所谓文气便是你口中匪人手中所冒之光。”

    晶莹泪珠在眼眶不断盘旋,就是不掉。

    少女怜爱看着一睡不醒的智障弟弟。

    口中啜泣:“能醒来就好,呜呜呜……”

    贺述见她情绪伤感,不便打扰,便问老叟刚才发生了何事,有无异状,不然怎么会引动积郁经脉的文气,引起这么严重的反噬?对普通人而言,这种伤势足以夺走性命。

    老叟表面上凄凄惨惨,神思恍惚,贺述一连喊他两声“老丈”才有反应,实则内心咬牙咒骂挨千刀的祈善——自己可不似这厮那般说装就装,一个不慎露出破绽可怎好?

    他只得畏畏缩缩,说话期期艾艾。

    贺述问天,他答地。

    主打一个不知所云。

    饶是贺述耐心足也被弄得无语,只得将希望寄托于仍在哭哭啼啼的少女。良久,少女终于止住眼泪。眼眶红通通的,瞧得人直叹我见犹怜。嗯,里面不包括老叟。他只觉得同僚玩得很变态,当年没有招婿成功是正确的。

    少女支支吾吾:“奴也不知……”

    贺述再问:“一点异状也无?”

    少女神色迟疑:“……要说异状,倒也不是没有。阿弟昏迷前说‘着火了’、‘都是火’之类的话,之后便吐血……浑身滚烫吓人。恩人来的时候,摸着又没那么烫。”

    贺述呢喃不解道:“着火?烫?”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症状?

    循着这条线索分析,倒像是有外力介入,不慎勾起潜伏多年的文气残余。军营重地,高手如云,自己习以为常的气息,对于一个身揣隐患的普通人而言确实是个隐患。

    贺述不再追问。

    提笔写了一张培元固本的养伤方子,交给护卫让他去抓药,又温声宽慰少女两句:“贺某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女郎若有什么短缺的,交代给他就行,他会给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