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赌不起。

    只能一点点剔除病灶。

    崔麋暗示沈棠可以换个地方上任:“这笔账一直烂着没什么,但沈姐姐要接手……后续族老盘账,父亲那边也要能交代啊……”

    沈棠指了指自己。

    “你看我脸上有‘冤大头’三个字?”

    给荀贞还贷款就罢了,好歹荀贞花钱也是花到康国身上,沈棠能看到回头钱,但刚上任就欠崔氏垫付的三年烂账算怎么一回事?崔止是不是觉得她好欺负,是一只肥羊?

    崔麋道:“自然是没有的。”

    他只能明示:“沈姐姐不如换个地方?”

    沈棠扬眉反问:“换哪里?”

    崔麋道:“哪里都比这里好点。”

    沈棠双手环胸,气笑了。

    下一瞬,沈棠这张脸在崔麋面前迅速放大,距离拉近不足两拳距离。这本是一个十分暧昧的距离,崔麋却没丁点儿其他念头。因为有一只冰凉的手正轻轻地扼住他脖颈。

    要害落入旁人手中,崔麋浑身鸡皮疙瘩都炸开了,头皮一阵酸麻,耳畔传来沈棠含笑的打趣:“我有个疑问啊,崔二郎可有被人绑架勒索过?绑匪开出多少让你爹赎?”

    崔麋狂跳的心脏逐渐平静。

    老老实实道:“沈姐姐,你也说我是崔氏二郎,平日出入都有仆从护卫,保护得滴水不漏。有本事绑架我,还跟我父亲勒索赎金的悍匪,恕我直言,怕是还没降世呢。”

    沈棠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以前没有人敢,现在不是有人敢了?

    崔麋:“……”

    没过多久,一封书信出现在崔止书房。

    长子崔熊手中拿着一封信函,明明心急如焚,急促步履踢得衣裳下摆摩擦作响,他仍压抑着没有跑起来。一阵风似得卷到了书房门外:“父亲,父亲,大事不好了——”

    “二麋失踪,儿子收到绑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