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傻子这样的憨货,居然也是柳太傅的门生。

    这让沈长梨百思不得其解。

    傻子背着她正往家走,抬眼便见到村口的老槐树下三三两两站着几个吃瓜群众,而最出挑的要数那一男一女。

    男的身姿秀挺,芝兰玉树,眉目如画。站在一群灰衣布裙的村民中,简直不要太鹤立鸡群。而女的一身淡紫衣裙,肤白貌美,阳光下,头上的金钗直晃眼。只是那一双杏眼像淬了毒,恶狠狠地瞪着沈长梨。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男的定然是让赫赫有名的大才子诸葛翀,而他身侧那位,该是他的未婚妻,流马县县太爷的嫡女蓝玉儿。

    想必她被找到的消息已经散播开来。

    此刻仇人相见,未免分外眼红。

    想必她胡诌的‘龙女’之说起了作用,瞧瞧蓝玉儿那一脸的愤恨和郁闷就知道了,手帕子都要被她绞烂了。

    昨儿听傻子讲,前日他下学,她去山脚下迎他,不想正巧遇到蓝竹接诸葛翀。她不过是多看了诸葛翀一眼,就被蓝竹暴起就打,还污蔑她勾引诸葛翀,不由纷说直接让下人将她捆了装进猪笼,任凭傻子怎样哀求都不放过。

    如今怎能放过她!

    眼见就要从他们身边走过,沈长梨突然在傻子背上直起身瞥了诸葛翀一眼,羞怯怯的,咧开小嘴笑了笑。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指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诸葛才子,谢谢你送我的诗。”

    说罢她伏在傻子身上,再不吭声。

    村民们立马炸了锅。

    诸葛翀脸色变了变,瞅着她却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旁边的蓝竹顿时暴跳起来,狠狠推了诸葛翀一把,“你什么时候为她写的诗?难道不是她勾引你,而是你勾引她?就她那样的破烂货,我哪一点不如她?”

    诸葛翀回过神来,笨手笨脚的去拉蓝玉儿,“玉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为她写诗。”

    “我不信,她一个不识字懦弱无能的蠢丫头,怎么会吟诗?不是你暗地里为她写的,谁又能写出这样的好诗?”

    诸葛翀哑口无言百口莫辩,不由转头又看向走远的沈长梨,眼眸微深。

    蓝玉儿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眸中明显动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