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拥有万贯家财,能不能别这么抠?会让人很难过的。”

    萧衍将筷子敲打着碗盘,“爷的这顿饭可值多少银子?”

    沈长梨心一跳,难不成这货还要跟她要饭钱?

    她目光瞟了瞟桌上剩下的山珍海味,这一顿别说多少银子,足以抵得过普通百姓一年的开销了。她立马认怂地低下头,“以后都听爷的。”

    瞧着她顺从而小意,萧衍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份身份文碟和腰牌放到沈长梨面前,“爷也不能总让阿梨吃亏,这是你的身份文碟和黑豹卫军医官的腰牌,阿梨收好了。”

    沈长梨一听,眼睛立马放亮,她慌不迭地拿起文碟和腰牌,满心欢喜地打开。随后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地散了,文碟上标注的身份是孤儿,并不是沈薇,而是流马县济世堂的伙计。

    也就是说,与柳安歌相识的那个呆傻的沈薇已经随着流马县大狱的一场大火香消玉殒了。现在的她,只是沈长梨。一个无任何根基的黑豹卫军医官。

    “多谢爷。”她真诚的道谢。

    这个身份是她最需要的,也是最合适的。萧衍算是将她洗白了。即便见到萧云骥,她也能堂堂正正地成为沈长梨,与前昌王府再无半点瓜葛。

    “先别谢得太早,这个身份经不起推敲,主要是你的脸......京城人人熟知。”

    沈长梨勾唇一笑,“那又怎样?相似之人何其多!有多少人有我这样的医术?凭着这一手医术,我就只能是沈长梨,是爷的军医官。别人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也扣不着。”

    萧衍也笑笑,放下筷子,斟了两杯酒,用他那性感的深邃的恰似温柔似水的眼神看着她,“今儿高兴,阿梨陪爷再喝两杯。”

    沈长梨端着酒杯琢磨着他这两句话,瞧着他隐约透出的舒心,似有所猜地问,“爷今日在金銮殿做了什么?按说爷此次回京,皇上已经赏无可赏,您该担心才是!爷高兴,是有了脱身之计?”

    萧衍黑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是为她的心思玲珑,与他心窍相通?还是庆幸自己得了她?

    总之一向喜怒不言于表的靖王爷,眼眸里都是一种别人猜不透的深意,或许觉得此生能遇到这样的女子,已经知足。

    他咧嘴一笑,“阿梨,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沈长梨翻了个白眼,“先别夸,我究竟猜得对不对?”

    刚回京城,他又能有何脱身之计?既能抵过他滔天的功勋,又能全身而退;既不惹老皇帝猜忌,又能让众兄弟放心......

    既然无心皇位,他自然只能是越走越远为好。

    “爷今日向父皇请命,要离开京城到北疆的玉屏城就藩,父皇答应了。”

    沈长梨心咯噔一声,他果真是要走,是做为藩王,永守苦寒的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