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两家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裴家是真的无所谓,对于这桩亲事可有可无,李家却不同了,李家虽然是外戚,也风光了多年,可李家已经许久未出一个有实权的人物了。尤其是李夫人他们这一房,李大爷也不过是一个六品官员,若不是因着太后的宠爱,哪里能有如今这般的风光。

    李夫人今日这么闹是和李大爷商量过的,自家女儿到底是贵女,夏眠晚的身份却不高,娘家是商户还和离过。

    裴言书是裴言许的亲弟弟,而裴家掌权的就是裴言许,这裴家的家业都是裴言许挣来的,她们深怕自家姑娘会吃亏。若是一开始就能在聘礼上拿捏住夏眠晚,拿捏住裴家,那么以后裴家就算是由自家的姑娘来当也是使得的。

    这属实是异想天开了,但是李夫人和李大爷这两个蠢货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今日闹得如此不愉快实在也是李夫人没想到的,别了八王妃的时候,李夫人还一派镇定,可一回到李家,李夫人就坐不住了,匆匆赶去了李老夫人的院子里。

    李夫人把今日去裴家商议的事都同李老夫人说了,李老夫人听了气了个仰倒,“你和大郎是要和人家结亲还是结仇?不是真以为有太后娘娘给你们撑腰,你们就什么都不怕了吧?”

    李老夫人十分恼怒,自己生了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有出息的,尤其是这大儿子,连娶的媳妇都是没有脑子的。

    时至今日,懊悔已经是无用了。

    李老夫人气道:“你去打听一下裴少夫人的嫁妆单子,然后比照她的陪嫁来写嫁妆单子,若是实在心疼闺女,你就多备些现银,别弄得如此张扬。裴家到底是裴少夫人在当家,还没成亲就得罪裴少夫人,你们是怎么想的?”

    李夫人小声地反驳,“裴少夫人当家又如何,我们可是有太后撑腰的。”

    李老夫人真是要叫李夫人气死了,“你是蠢货吗?难不成你要叫瑶媛天天跑去太后面前告状去吗?你弄清楚了,若是你没有价值,也不会成为别人可靠的后盾,别人为何要替你撑腰?”

    李夫人心中不服气,却并不敢当着李老夫人的面摆谱,唯唯诺诺地应了之后就去了李瑶媛的院子。

    李瑶媛自是已经得了消息,她见母亲气匆匆地来了院子,忙给她顺了顺气,“母亲这是怎么了?”

    “今日去裴府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李夫人问道。

    李瑶媛点点头,“是,我知道了。”

    “我跑去同你祖母商量,没想到你祖母一点都不给我脸,还要叫我拿着改好的嫁妆单子再去裴府,我哪里丢得起这个脸,若是我现在就认输了,你嫁进裴府还不是随便被人拿捏?”李夫人气苦,闺女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她如何能不为了闺女争。

    李瑶媛想了想道:“既如此,母亲便照祖母的意思做吧,您多补贴我一些就好了。”

    李夫人反驳道:“这如何使得,那你不就得低夏眠晚一头了吗?”

    李瑶媛给李夫人倒了一杯茶,“母亲,您喝茶,您且听我说,现在这样的情况若是您不去,到时若是裴大人真的去告状说咱们李家看不起人要退亲,我该如何是好?”

    李夫人这下眼眶都红了,“我是不舍得你受委屈,那个裴言书可还是个白身呢!”

    李瑶媛知道母亲是为她考虑,笑着替李夫人擦了擦眼泪,“母亲,我是天生的贵女,哪怕是嫁妆上比着人家来,人家也不会觉得是我们李家没钱,只会觉得他们裴家没有家底。裴家发迹这才多久,哪里有什么底蕴,就是那裴少夫人,任外头传得多神气,出身也是改不了的。所以,我们何须在这些小事上如此计较呢?

    待我嫁入裴家之后,鹿死谁手可就不好说了。那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是当不起一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