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晚并不完全是出于感情上的考虑,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就相当于是夏眠晚和裴言许的脖子上悬了把刀,他们不知道这把刀何时会掉下来,也不知道这把刀掉下来会有多重,既如此还不如由他们来捅破,掌握主动权,最起码不用担心忽然什么时候翟羌和三皇子就联合一起发难了,到时又是贪墨案,又是要防着三皇子,举步为艰,更加艰难。

    那日之后,裴言许一连在宫中待了好几日,回来之后,裴言许便同夏眠晚说了这几日和皇上密谈几日的结果。

    贪墨案这两日就会上表朝廷,江大人已经在被押往京城的途中,不管贪墨案最后的结果如何,裴言许会被贬去边关。同一时间,皇帝会给威武侯下密旨,由威武侯派兵从西南转道边关,驻守边关。

    裴言许这次离开,钱铭章也会升一升,到时京中的有些事,钱铭章也能出力,裴言许还有几个学生,也都经过了考验,这次打算也都用起来。

    皇上思考了许久之后,才做出了由威武侯驻守边关的决定,现在京中的情形,无论是崔家还是镇国公都不能离开,若是离开,再加上裴言许被贬,太子的日子会很不好过。他除了是一国的皇帝,还是一个父亲。

    三日之后,江大人到了京城,朝堂大戏正式开场。

    大戏开场之日,夏眠晚命人看好裴府,此时太容易出乱子了。朝中的事直闹了三天,赵大人果真有脱困的法子,一早找好了替罪羊,江大人也果然死在了狱中,一切都死无对证,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裴言许,裴言许简直百口莫辩。

    赵家和晋阳侯沈家都以为是对方沉不住气了先动的手,双方虽然懊恼,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唱戏,只是没想到这出戏唱的却格外顺利,叫两家人都傻了眼。

    朝堂上吵吵闹闹,裴言许辩完这个同那个辩,论吵架,裴言许在朝堂上就没怕过谁。因着事发突然,指向裴言许的证据并不十分有利,被申斥了一番之后,裴言许脱了官服回了裴府,直把皇帝气了个够呛。

    之后裴言许便在家中闭门不出,京中关于裴言许要被贬的谣言愈演愈烈,再接到圣旨的时候已是几日后。

    裴言许被任命为西阳巡抚,即日赶赴通宇关。裴言许的职位虽然只是从正二品到了从二品,可是原本裴言许可是要进内阁的,内阁首辅之位也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是西阳巡抚就不同了,西阳眼看着就要起战事,皇上这个时候把裴言许调去西阳,可不就是让裴言许去送死吗?

    这下朝中一些墙头草纷纷倒向了三皇子和六皇子一系,好在镇国公和镇国公世子威慑力够强,就算是有心,这些墙头草也不敢真的摆在明面上使绊子。

    裴言许接到了圣旨之后,夏眠晚还有些担心,“连总督都不是,上头还有一个压着,咱们能放得开手脚吗?”

    裴言许笑着安抚道:“西阳总督武将出身,是个正直的,我们虽然有些过节,倒也不至于给我们使坏。”

    夏眠晚瞪大了眼睛,“竟然还有过节?”

    裴言许无奈地摊手,“他是地方总督,回京的时候有过一些口角,但都是为了公事。”

    夏眠晚叹了口气,“夫君,我们这个开始好像不太美妙。”

    因为之前就做好了打算,所以该打包的,该备下的,夏眠晚都已经收拾好了,害怕西阳那地方缺吃少穿的,夏眠晚还特地又掏银子大肆采购了一番。

    夏眠晚和裴言许已经商量好了,这次离开就全家一起离开,除了二房。裴夫人等裴灵裴夏的婚礼办了之后再出发,其他人都现在跟着裴言许一起出发,包括尘哥儿和玉姐儿。

    裴夫人之前是被瞒着的,这次圣旨下来之后,裴夫人听说一家人全要去西阳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