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写?”雁安宁问。

    “就在这儿。”

    少顷之后,雁安宁看着放到她身边的纸墨:“就这样写?”

    “就这样写。”石守渊道。

    雁安宁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连张桌子也没有?”

    “这不是考科举,不用你的字写得多好看,”石守渊道,“只要能让人认出来就行。”

    他将毛笔塞给雁安宁:“记住,你只有半个时辰。”

    雁安宁坐在地上,看看手中的笔:“若我写不出来呢?”

    “你会写的。”石守渊成竹在胸,“拖延下去,对你和江大人都没好处。”

    说完,他走出了房间。

    雁安宁听着房门重新关上,暗地里吐出一口长气。

    身旁一灯如豆,照出一方小小天地。

    她捶捶僵硬的腿,直到腿上恢复一些力气,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不出所料,这间屋子里空无一物,难怪石守渊敢解开她。

    她身后的墙上有扇雕花漏窗,漏窗由整块木头雕成,无法打开。

    漏窗离地数尺,雁安宁试了试高度,纵是踮起脚尖也瞧不见外面的景象。

    房里有一扇木门,石守渊便是从这道门进出。

    雁安宁轻轻推了推,木门纹丝不动。

    她趴在地上,透过底下的门缝往外瞧,外面影影幢幢,瞧不分明,只那檀香的气味越发明显……

    袅袅青烟升腾而起,香上凝了长长一截香灰,笔直不散。

    一个年轻的身影立在香龛前,望着香炉里静静燃烧的三炷香,神情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