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马倒在路旁。

    马儿口吐白沫,眼见是长途奔驰,力竭将亡。

    倒在地上的人身着军服,是一名大衍士兵。

    雁左把人扶起,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

    士兵衣上鲜血淋漓,一支长箭扎在他后背,侥幸没伤到要害。

    “先给他包扎。”雁安宁从车厢内探头道。

    雁家的护卫将受伤的士兵抬到一旁,拔下他背上的箭镞。

    士兵一声闷哼,幽幽醒了过来。

    雁左把人按住,在他耳边道:“我们不是坏人,正在给你治伤,你别乱动。”

    士兵趴在地上,头不能抬,只能感觉几双手在自己背上忙碌。

    金创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他疼得一阵抽搐,疼完以后,神智更是清醒了几分。

    “你们……是什么人?”他虚弱地问。

    雁左将石守渊开的路条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是宰相府的人。”

    士兵勉强看清上面的内容,像是突然有了力气,用力往上一撑,抓住雁左的手:“快、快回城报信。”

    他嘶声道:“军队,咱们的军队,败了。”

    夜晚的青州城头燃起熊熊火把,照得城墙四周亮如白昼。

    一名中年男人立在城头,笑吟吟道:“史一志干得好,干得好啊!”

    他拍了拍墙砖,转过身,对身后几人道:“你们下去准备准备,给老史记个首功。”

    身后几人连连称是。

    他们身着官服,青州刺史赫然在列。

    他笑道:“史将军能得首功,全因兰大人指挥有方,才让我们白得上万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