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嚣举着的右手停在半空,似乎正要敲门。

    “能进吗?”百里嚣问。

    雁安宁道:“有事?”

    百里嚣亮出一个瓷瓶:“我来瞧瞧你胳膊上的伤。”

    雁安宁微怔,她这一路上都忍着疼,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他怎么知道她需要金疮药。

    她看着样式熟悉的药瓶,想起上次在枕边的发现:“你上回去梧桐苑,是不是在我床上放了两瓶治伤的药?”

    百里嚣看她一眼:““不确定是我给的,你也敢用?”

    雁安宁听他这么说,不由笑了一下:“看那字迹,应当是你留的。”

    且不说两个药瓶同他以前赠她的一样,那样的字迹也像出自他的手笔。

    “为什么?”百里嚣问。

    “你没正经上过学堂,想必也没老师专门教你练字,”雁安宁道,“所以你的字迹……”

    “字迹如何?”百里嚣淡淡盯着她。

    雁安宁低头,掩去嘴边笑意:“也还不错。”

    百里嚣哼地一声:“让开。”

    他从雁安宁身边走过,踏进房门。

    “你把药放下,我自己来就好。”雁安宁跟在他身后。

    百里嚣来到桌边坐下,把药瓶放到桌上:“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替你上药?”

    他一脸正经看着她,雁安宁脸上蓦地一烫:“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不行,”百里嚣慢悠悠道,“怕你不会,我得盯着。”

    雁安宁瞪他一眼,拿起药瓶,旋身坐到镜前。

    她背对着百里嚣,拉高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