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开她的手,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芝麻糖酥。

    雁安宁酸得眼泪汪汪,眼角沁出一点湿润。

    百里嚣顺手替她抹去。

    雁安宁嘴里含着糖酥,往后躲了躲,囫囵不清道:“脏。”

    百里嚣扬眉,伸长胳膊,屈起手指在她眼角又使劲抹了两下,这才满意地靠回椅子。

    雁安宁匆匆咽下糖酥:“你没擦手。”

    他的手才拿过糖酥,就敢在她脸上乱蹭。

    百里嚣抬起两只手:“看清楚,拿糖的是右手,替你擦脸的,是左手。”

    他将两只修长的手在雁安宁眼前晃了晃,这才慢慢收了回去。

    雁安宁刚才两眼泛着泪花,哪里看得清他用的是哪只手,听他似笑非笑地打趣,不由胸口一窒,耳根却是一热。

    她只顾着嫌他手脏,却似乎忘了,一个女子哪能随意让男子碰她的脸。

    她用手背蹭蹭自己的脸颊,只觉手背蹭过之处,一片火热的滚烫。

    “阿韭。”她对着窗外喊。

    阿韭就在廊下不远,听到呼唤,蹬蹬蹬跑到窗前:“姑娘,要我做什么?”

    雁安宁敞开窗户,将那壶蜜水递出去:“问问小金,怎么这么酸,是不是忘了放蜂蜜?”

    阿韭“啊”了半声:“好像是我……装错了。”

    小金这回煮了两罐乌梅水,其中一罐打算留到明日做菜用,就没放蜂蜜。

    阿韭心虚地抱着瓷壶:“我马上去换。”

    她撒腿就跑,雁安宁望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

    “原来是这小丫头使的坏,”百里嚣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既然不爱喝酸的,为什么还要强撑?”

    雁安宁也觉自己昏了头,她好端端地在他面前逞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