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睡了不到半小时,半昏半醒间,察觉有人靠近。

    空气中弥散冷静又疏离的味道,鼠尾草,弗吉尼亚雪松,乌檀木,所有男士香水的基调,在他身上格外凛冽。

    一股禽兽人渣味。

    连城装睡翻身,背对他。

    “起来吃东西。”

    连城一动不动。

    男人又重复一遍,“王姨说你没吃晚饭。”

    连城仍旧闭着眼。

    梁朝肃掀开被子,掐着她腰窝,一把搂起来,连城骇了一跳,“你干什么?”

    梁朝肃抱她去餐厅,“吃饭。”

    “我没胃口。”

    "你说的,想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你。我想让你吃饭。"梁朝肃在餐桌边坐下,就着抱她姿势,舀了一勺鸡汤,“喝了。”

    连城呆滞了一下,“成年人的话不必太当真。”

    话刚开口,乌鸡汤浓郁的油花腥味冲入喉咙,梗得她胃里一阵翻涌,条件反射干呕,好在胃里没东西吐出来,反应看着不明显。

    可咫尺之遥,梁朝肃岂会没有察觉。

    “你想吐?”

    这三个字,往常是叙述,顶多算关心,但此时,连城实打实心虚,被他反问惊得血液倒流,止不住发虚。

    “胃痉挛了。”连城撇过脸,“都说没心情吃。”

    梁朝肃低眸审视她,没出声。

    保姆间门开了,王姨披衣从厨房另一边出来,瞧见他们姿势一愣,走过来拿走鸡汤,“这汤不新鲜了,时间一长就腥,连城小姐胃寒,会不舒服。”

    “胃寒?”梁朝肃皱眉看连城,“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