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舒躲在屋子里生了许久的闷气,连午膳都未吃。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了嫁范以安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他为啥还说如此无情的话?

    自己不嫌弃他只是贫寒书生,不嫌弃他这些腌臜亲戚,他反倒嫌弃起自己来了!

    赵云舒越想越是难受,把头埋进被褥里,呜呜地哭。

    初菊她们来劝过几次,均被骂了去。直到午后,沐浴后一身清爽的范以安推开了内室的门。

    赵云舒听见声音,抓起床上东西往外扔:“我说了多少次,滚出去!”

    范以安眼疾手快抓住扔的衣裳,皱眉看向床上的女人:“这是怎么了?一点小事竟这么大的气性。”

    赵云舒吸了吸鼻子:“你竟觉得是小事。”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那同窗有些路子,能助我进豫清书院,这些关系势必打点的。”“喝酒能喝一夜?”赵云舒撑起身子:“这是读书人的行径?”

    “他们就好这一口。”范以安不悦道:“若是父亲肯帮忙,我岂会与人陪小心熬一宿?”

    赵云舒有些汗颜,父亲是说过,会寻个时机让他去做文书。可这小小职位莫说范以安,就是自己也是看不上的。

    她费尽心力嫁过来,可不是为了当个文书夫人的。

    她缓和了一点:“这事就算了,你总拿我与赵云禾比,你可知错?”

    范以安眼底渐暗:“你那二妹……她是安昌侯府少夫人,我们何必得罪她?”

    赵云舒沉下脸来,转过身去:“呵,她能嫁进安昌侯府,也是捡的我不要的罢了。有何稀奇?”

    范以安皱眉:“那你为何不要?”

    “我不过是因为……”赵云舒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我是觉得你比那乔玉安强了百倍。”

    范以安沉默了,眼里眸色愈发暗沉。

    赵家换亲的事他早就疑惑了许久。成亲前他与赵家嫡女赵云舒从未见过,哪来的这种认定?

    而且她事事针对赵云禾,对侯府世子乔玉安也百般鄙夷,实在可疑。

    “真是如此?”范以安将她转了回来,死死盯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