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衍打小时常看见她挂在高树上,每回一看她爬那么高的树头疼得不行:“卫姑娘,你快下来,这个时节树上有毛毛虫,扎手。”

    卫容与抬头找了找,别说,还真发现一条肥硕的青虫,她用两根手指头捏起一条给秦衍看:“殿下害怕这个?”

    说着还故意把毛毛虫掷到了秦衍眼前的空地上。

    秦衍动了动唇:“……”

    卫家父子脸色微变,卫景平立即掏出手帕掩住那条虫子,不让太子爷看见。

    他心道:容与这孩子是怎么了?不对劲。

    秦衍笑道:“不怕亦不喜。”他转头看着卫景平:“卫姑娘能爬树能调皮耍赖,孤放心多了。”

    看来是一场虚惊,卫容与真的没事。

    等他再抬头往柿子树上看去的时候,卫容与已经回屋去了。

    秦衍的心踏实了,不肯久留这就要走,临出门问卫景平:“上次偷袭卫姑娘的人都抓了,那人起先吐出一个‘赵‘字……这么久,大理寺怎么还没审出个结果来?”

    连他都想到了是魏府干的,大理寺应该知晓得更清楚了吧。

    卫景平说道:“或许他还是不肯招吧。”

    他不肯就此事再往下说了。

    秦衍心里头跟明镜似的,略皱了皱眉头,兜着圈子问他:“卫大人,孤近来在东宫闭门不出,只管读书,是不是把卫姑娘给得罪了?”

    从去年除夕夜卫家突然遇袭,到几天前卫容与被人下手,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能袖手旁观吧?

    他这次来,除了瞧瞧卫容与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跟卫景平碰个头,看看需不需要他搭把手。

    如今北衙六军在他手中,秦衍觉得:他也不是个纯摆设,或许还是能有点儿用处的。

    卫景平难得好为人师,劝导人一次,他说道:“臣以为,像殿下这个年纪,正是心无旁骛念书的时候。”

    他完全不想太子秦衍掺和进来,甚至还要求着他连过问都不要过问一句。

    因为卫景平以及卫家,绝不会对魏府和魏绿衣使手段要他们怎样,而是,就在刚才,他拿定主意:在魏绿衣生下皇子之前,要跟魏家扯不上分毫干系,就静静地等着。

    秦衍听懂了他的话,按捺住浮躁的心气儿:“卫相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