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涉川这一次因为发病而昏厥过去。

    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他先是瞪着雪白的绣花床帐发愣,随后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是鸠什多罗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而李颜轻正蹲在地上清理地毯。

    鸠什多罗甫一走进这个屋子,就注意到盛涉川似乎醒了。

    他眼神有些激动,连忙走上前去,想要确定盛涉川的状态。

    他一生所有的精力都用来钻研武学。

    他既没有家人,没有妻子,更没有孩子。

    在他的心里,这个从小被他教大的徒弟就是他唯一的亲人,而盛涉川也会把他当成第二个父亲依赖。

    盛涉川的外壳再强硬,他也知道他的内里并非坚若磐石。

    “阿川?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幸亏我并未走远,你吐了好多血,可把颜轻吓坏了。”

    轻薄的纱幔,像是香烟炉里吐出的一层薄薄的雾,将盛涉川的病痛和脆弱挡住,令他看不真切。

    “师……尊。”

    盛涉川感到有口难开,同时,他又立刻想起了自己方才失态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的病瞒不住了,索性没再说别的,只是叹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情绪有些消沉,烦躁。

    “阿川,你生病了。”

    鸠什多罗将一碗药放在桌子上,掀开帘子,看向盛涉川。

    盛涉川已经在李颜轻的服侍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一个人歪在床褥上,脸色苍白。

    他不知道应该跟鸠什多罗说什么。

    不仅是因为隐瞒的病情被发现,更因为那个律宗瑢。

    鸠什多罗过于急切地想要收他为徒的举动说到底还是伤害了他.

    盛涉川没有回答他,鸠什多罗也不怪罪,而是自顾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