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府。

    处理完一切事宜的司南泊躺在床上,尝试阖眸入睡,可心中却是烦躁不已,难以入睡。

    明明十八年来,他问心无愧,他所做的一切皆在计划之中。可如今计划告一段落,已见成效,他却不能再如以往平静。

    他没有做错才是。为何心里就是郁闷?

    他和闻面,虽是主仆关系,却是青梅竹马的长大。闻面是他的父亲千挑百选出的灵人,司南家历来的挑选标准都是灵力绝佳但绝对不能太聪明。太聪明的灵人不好控制,若大多数的灵人都像望诚月一般将灵师玩弄于股掌之间,那这个世界就完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连给闻面换尿床后的被褥这样的事也干过。

    他和闻面之间的一切,本该是父亲的安排。闻面自踏入司南家,便是他司南泊的东西。

    那他……将自己的东西丢掉再捡回又有什么问题?闻面为什么不肯回到他身边……这本来就是他的命运。

    那名叫花雎的弃灵,竟然能和宫恒正不相上下,他来历恐怕不简单。

    彻底失眠,司南泊起身,静坐片刻,还是决定去小偏房瞧瞧闻面。原来给他的主屋还未打扫彻底,只能暂时安排闻面住小房间。

    一想到要见闻面,他的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之前他故意将自己毒去记忆,连神识也降了几成,他醒来的时候便瞧见闻面,他骑在他的腰上,好像被特定吸引来的小精灵。

    独自踱入屋子,瞧见的并不是心心念念的闻面。眼前的男人容颜冶丽,眼神却是死水一般沉寂。

    司南泊瞧他一眼,便不睬准备绕过去。花雎后退一步,眼神冰冷地瞧着他。

    “滚出去。”花雎低呵。

    司南泊缓缓扭过头。

    “这是司南家。”

    “对啊,正是你司南家。你这个渣滓,将闻面丢到那种地方,让他靠卖身子活了十八年,现在一个念头轻轻松松不顾他的想法又将他带回来。你带回来好好善待他也罢了。司南泊,你为何还要折磨他?”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他有多想你?每天活得像是丧尸一样。又为了那点可怜的希望,觉得你会找他,日复一日的煎熬,连死也不敢……”说道此处,花雎咬牙切齿,“你算什么?畜生不如。”

    “与你何干。”司南泊提了提声音,有些不耐,“倒是你,离他远一些。”

    “与我无关?你知不知道、你先行一步回到府里,闻面与我后至,你的那帮灵人怎么欺负他!”想到黄昏时刻闻面被推搡扇嘴的画面花雎便气得直咬牙,“为什么撤走宫恒正,害他落单?”

    “说道这里,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从笼子里跑出来的。”司南泊拧眉,“此时我自有定夺,无需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