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蔫地从龙行宫出来,周鹤卿如今甚至还控制不了信息素,现在又要和这能闻到自己信息素的狗贼充当学生与老师,想想实在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太子怎的走得这般快?”闻人渊几步走到周鹤卿身旁,闻着这小太子身上的薄荷味,心底若有似无的焦灼感才减淡。

    “王爷可还有事?”周鹤卿只觉得这闻人渊阴魂不散,先一步拉开距离,眼观鼻鼻观心。

    闻人渊算是瞧出来了,这太子竟比以前还要怕自己,那一双桃花眼低眉顺目地盯着地底,只怕要看出一个洞来。

    真有意思。

    “太子昨日送来的熏香怎没有殿下身上这般功效?”闻人渊嗅了嗅周鹤卿身边那浓郁的薄荷香,只觉得心中郁气都涤净了。

    周鹤卿最怕闻人渊提这事,皱眉想着个什么由头打发他。

    “难道这香还得熏在殿下身上才有如此奇效?”闻人渊似好心抬手轻轻扫落周鹤卿斗篷领子上落下的雪花,手指不小心碰到太子白皙纤细的脖颈,指尖下是温软的皮肉。

    周鹤卿被他动作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偏偏脖子又敏感,被他碰到的地方跟火烧一样,连带着耳朵都染了一层薄红,这闻人渊话里话外的试探又不能装作听不懂,只好硬邦邦地说道:“王爷说笑了,孤也只是近日梦魇才令太医配此安神香,熏在衣服上暂缓头疼,实在不知这香还分人。”

    闻人渊挑眉,看着这小太子面红耳赤还强装镇定的模样着实有趣,微微俯首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远远望去竟像摄政王要低吻太子一般。

    周鹤卿紧张得气都不敢喘,只觉得这闻人渊压迫感极强,他竟比自己还高上半个头,此人本就是将军归朝,身高八尺有余,行军几年更是锻炼得满身肌肉,虽穿着衣袍周鹤卿看不见,但闻人渊不解衣也能看出身材极佳,对比自己这瘦弱的身子,周鹤卿可不敢跟他硬碰硬。

    “殿下用两种香?”闻人渊竟是低头闻他衣服上的味道。

    狗鼻子吧这是。

    周鹤卿猛地后退几步,明明是冷得手脚冰凉,却从脊背串出一层汗。

    “王爷鼻子实在灵敏,孤日常熏衣皆由木霁操办,两种还是三种香孤不太清楚。”

    闻人渊见太子这不禁吓的模样,低笑出声,指尖仿佛还留有刚刚帮太子捻雪时误碰脖颈的细腻触感。

    “太子这般紧张做甚?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

    周鹤卿默默诽谤,你可不是真会吃了我。

    “王爷说笑了,孤还有事,先行告退了。”周鹤卿拱手行礼,几乎是落荒而逃。

    闻人渊待空气中那股薄荷味由淡变无,才缓缓收回目光,冷峻的容颜难得多了几分疑惑。

    “郝烈。”闻人渊身边一直留有位侍卫,方才闻那小太子身上的味道,离得近了尚有一股茉莉清香,而离得远了只能闻到这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