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卿思索了一番,只有一个答案比较合理:“他能闻到我的信息素,但他又不是哨兵,哨兵闻到我的信息素不会是这么平淡的反应,只能说我的信息素对他有一种作用,而且还是良性的,我让木霁送的安神香对他没用,他只能从我身上找。”

    没有精神力,根本探不出闻人渊有没有精神海,周鹤卿结合自己的观察,只能得出这么多。

    壹壹零似懂非懂,还非常人性化地深深叹了一大口气:“宿主…他好强。”

    周鹤卿脸被蒸得有了些血色,雪白细腻的肌肤泛着粉,纤细的手臂抚着水波,点点头不得不认同壹壹零的说法,如果这是个游戏,那闻人渊就是大boss,还是周鹤卿现在根本抵抗不了一点的那种。

    沐浴一番后周鹤卿又打开了之前那堆书信,原身的性格畏畏缩缩,也就只有朝上一些保守派犹疑地跟在身后,朝廷上一吹什么风估计就倒戈到不知道哪位皇兄身边去了,看完后竟没有一位人臣能收为己用。

    前些天挑出来的那些只能算利益盟友,哪方给的多就追随,周鹤卿自然不会靠这种臣子,无力地把这些没用的书信丢灯台里烧了,周鹤卿躺到榻上又想起了前世那帮掏心掏肺相处的战友,他若想称帝,必须得靠这样真心的良臣,想着想着周鹤卿就睡着了。

    第二天被木霁叫醒的周鹤卿久违地升起了一股厌学的情绪,面无表情的被打扮好后就去了无逸斋,今天的太傅还是谢敬书,他接过周鹤卿的文章看后点评了两句又开始讲书。

    周鹤卿屈膝坐在毛毯上,一只手撑着下颌,一只手拿着笔,眼睛半眯半睁,谢太傅一连串的“之…者…呼…”成功把周鹤卿听催眠了。

    “宿主…宿主醒醒…嘤嘤这个太傅停下了。”壹壹零在周鹤卿脑子里狂叫。

    周鹤卿猛地一睁眼,端正坐姿。

    “太子可是昨夜劳神了?”谢敬书皱紧眉头看着之前从未在课上睡过去的太子,并没有严厉批评只是提醒了一句。

    “孤昨夜看书不自觉到了后夜,今竟在太傅课上走神了,实在惭愧,还望太傅见谅。”周鹤卿勉强打起精神作揖道歉。

    “无事,太子这般渴学,实在劳累可俯桌歇息。”谢敬书舒展了眉头,没有太在意。

    周鹤卿读秒度日,好不容易熬过了早上的课,下午就见到了闻人渊,对方今日穿了一件黑色劲装,领口用金线绣着麒麟的图案,墨发规矩地束了起来,这套衣服把闻人渊高挑强壮的身材完全勾勒出来了,好似一头矫捷的猎豹,只是闻人渊神色冰冷,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让周鹤卿只敢看两眼就低头了。

    “好…好可怕的气场…谁惹他了宿主?”壹壹零在周鹤卿体内吓得瑟瑟发抖。

    周鹤卿也不敢说话,估计是早上上朝的时候哪个不怕死的又弹颏了他。

    “今日臣交殿下使弓。”闻人渊虽一身煞气,但很快便进入到了太子太傅的身份,连自称都改了。

    “臣先示范一番。”

    闻人渊抬手起弓,微侧过身,手臂肌肉绷紧,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抿着,墨色的凤眸半眯,表情认真,手上拉弓如满月,对准靶场的红心就射了出去。

    箭矢离弦,犹如闪电般疾飞而出,带着一阵呼啸声划破空气,正中百米外的红心。

    周鹤卿退到一旁观看,作为未来人类,他确实从未接触过这些堪称遗迹的冷兵器,颇为新奇地欣赏着闻人渊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