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君月却是笑笑,语焉不详:“大贵人瞧瞧在下的模样像不像是有行医公文的。”

    正巧屋内传来了陈大夫不耐烦地催促:“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东西都备好了,还不快些来!”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古君月扬声道:“在下这就来。”语罢,对裴珠月点了下头绕过柜台朝里屋走去。

    裴珠月微微皱眉,冲他背影问道:“我又不是算命的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有没有?”

    这话换来了古君月潇洒的摆手。

    裴珠月无言,转头看向身侧的小桃,问道:“你觉得他有没有?”

    小桃信心满满,点头道:“八成有啊,玉面医仙那等神仙般的人物,定然不会同庸人相交,古公子与之相识定然是有本事的。”

    “说得有几分道理。”裴珠月细想之后赞同了这一说法。

    截肢术过于血腥,张氏不被准许进去,只能在外面侯着。

    她坐在矮凳上,含着泪光的眼睛填着担忧与恐惧,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死死地扣进了肉中。

    裴珠月见状没有多说话,走过去将手钻进了张氏的指间,轻轻握着安安静静地陪伴。

    医馆外传来了一慢三快的敲锣声,已是四更天了。

    里屋的帘帐也终于被人掀开,古君月从里面走了出来,胸前的襜衣满是鲜血。

    张氏站起了身,失声问道:“我夫君他……”

    古君月摘下襜衣,嘴角微翘,说道:“夫人可以放心,天亮前烧退下就无事了,不过他需要安静休息,天亮之前任何人最好都不要进里面去。”

    “好,我不进去。”张氏闻言捂着嘴喜极而泣,拽着裴珠月的衣角轻声说道:“我夫君没事了……他没事了。”

    裴珠月也为她高兴,点头道:“对,没事了。”

    裴珠月心中仍有稍许疑虑,古君月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那陈大夫行医四十余年都治不好的病人他真能治好?

    不久,陈大夫也掀开帘帐走了出来,看向古君月欲言又止,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最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巨大的抉择,他吐了一口气,拉下脸拱手问道:“敢问古大夫方才撒在童猎户腿上的是什么药物,撒下去后童猎户似乎就失去了痛觉。”

    古君月转身看向他,回答道:“麻散,使用后能在一段时间内使人的皮肉失去知觉。”

    陈大夫眼前一亮,忙问道:“世间竟有如此奇药,不知是如何调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