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桃闷闷道,嘴上虽然应了,但看表情还是不服的,给裴珠月喂药最后一口药,起身将药碗放回了桌子上。

    裴珠月没再细说,该想明白的总会想明白的。

    “郝秀才人呢?”裴珠月问,既然蔺伯苏在这,那信就不用送去京都了。

    小桃身形一顿坐回了床边,低下头,神色有些局促,回答:“在王爷房中。”

    小桃每次犯错都会低着头,瑟缩着身子,跟个鹌鹑似的,跟现在是一模一样。

    裴珠月弯腰抬头凑到了小桃脸下,问:“这次又犯什么错了?”

    小桃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王爷此次简装出行,只带了展侍卫一人,定然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他的身份,而奴婢之前见着王爷带小姐回来,心下一慌,直接喊破了王爷的身份,王爷定然会让展侍卫把奴婢舌头剁了,小姐以后都听不到奴婢好听的声音了。”

    说着说着还耸着肩膀哭了起来。

    这丫头又在杞人忧天了,裴珠月直起身子脸上沁着笑意,等小桃抬头看她时又绷起了脸,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理,这样,我带着你逃吧。”

    “逃?”小桃茫然。

    裴珠月点点头:“对,等我们逃到井州就安全了,蔺伯苏权势再大也不敢在井州造作。”

    郝仁手中关于刺史贪墨的证据现在应当已经在蔺伯苏手中,她不用再操心此事,是时候离开了。

    而且蔺伯苏说过不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回京都,以她对蔺伯苏的了解,绝对会说到做到,她若想离开就得偷偷的走。

    她与蔺伯苏之间无论之前有怎样的恩怨情仇,在她写下和离书的那刻就已经断了,再做纠缠毫无意义。

    小桃一口否决:“那不行,逃也是奴婢一个人逃,小姐你受了伤奴婢绝不能连累小姐。”

    “连累什么连累,”裴珠月没好气道:“你看不出蔺伯苏是来做什么的吗?他要把你小姐我抓回摄政王府,不仅你要逃,我也要逃。”

    “可小姐不是已经和王爷和离了吗,王爷为什么要抓小姐回去?”

    裴珠月脸上失了几分神采,侧头看向窗外,窗外的树林里一只麻雀在枝丫间跳动,不稍片刻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她轻声问道:“你还记得王府的那只鹦鹉吗?”

    小桃:“小姐说的是你送给王爷的生辰礼‘发财’?那鹦鹉淘气的很,有一次还咬破笼子逃走了,可惜抓回来锁在笼子里后就抑郁而终了。小姐怎么突然提起这?”

    裴珠月点了下头,颓然苦笑:“蔺伯苏极厌恶那只鹦鹉,嫌它聒噪,直接命人丢去了北院。可鹦鹉逃走后,却又命人将其抓回来锁着,我现在不就和这鹦鹉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