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颇为失落:“好吧。”

    方昊十分自然的在我的良好配合下,帮我收拾齐整,正待离开,大祭司突然道:“智英会常来看我吗?”

    我扭头看去,他像初见一样,于池中央站立。

    长发被水浸染塌陷,变成条条片片垂下,贴在颊侧,显得他面上没什么肉。

    在我还没拥有自我之前,就是他一直在陪着我吧。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严格意义上,他大概算我第一个认识的人。

    我对他报以安抚一笑:“我会的。”

    他予我第一印象便是阴鸷。

    这个词可能过于贬义,但他确实是这样。

    情事间我一直被夹在他们二人中间,是以几乎全程都是面对大祭司的。

    他好像完全不会被情欲掌控,除了心脏会加快搏动速度和沉闷气喘,表情总端的一派沉闷又阴冷。

    好像索求这份欢愉并非他本意,只是出于什么无法推诿的任务驱使。

    可当我迷蒙间想再去探究时,却又在他黑邃瞳中抓住了些痴迷与狂色。

    找个对照组,方栾是热情又不羁,会耍点小手段,懂得如何无耻才不惹人讨厌的类型。

    他则是阴冷又内敛,恐怕即便做了什么,也不会叫人察觉出来。

    理性永远凌驾于感性之上,利益永远优先,可能是他的人生信条?

    这份揣测我悄悄藏于心底,并未表述显露于外,只暗自留下一点防备。

    几步路之间我来不及再去思考太多深层的东西,我能感受到大祭司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我的背影。

    我有种很奇怪的想排斥又排斥不起来的感觉。

    但我不敢回头去看。

    他那些意味不明的痴迷中夹杂的破坏欲,仿佛会噬人般,教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