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几乎从源头上,扼杀了我某些不曾向外人道过的阴暗与龌龊的心思。

    出了卧室,我被人在脖子上绑了一条栓狗时才用得到的项圈,就系在了家里比较醒目的楼梯栏杆上,可以让所有来来往往的人,都注意到边角处被罚跪的我。

    父亲没有说让我跪几天,所以我就只能像条狗一样地被栓在那里,除却正常生理需求以外,连吃饭睡觉,都只能在那片小小的区域里自行解决。

    不久后,那个被我打过的男孩好得差不多,在沈熠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我。

    “喏,人就在这里。”

    沈熠无疑是他一众兄弟姐妹里的头头,虽然年纪最小,但在父亲溺爱的条件下,他有时候的坏根本就不用去伪装或掩藏,所以他的恶毒总是那么的明目张胆又堂堂正正。

    大抵是上一次被我发疯似的殴打产生了阴影,就算在一帮人的陪伴下,那男孩一见到我,却还是有些后怕。

    “怎么?人家之前把你打得那么惨,你就没有一点想还回去的心思?”沈熠继续怂恿着。

    我抬起头,只见那男孩一见到我就别过脸去。

    “这样吧。”

    沈熠也是恨铁不成钢,语气明明是少年人的稚嫩,却饱含兴奋的愉悦,“有我罩着你,你现在就去扇他三巴掌,他要是敢还手,我马上就去告诉爸爸,怎么样?”

    男孩听后一瞬犹豫,最后看向我时,终究还是怨恨战胜了恐惧,一步步朝我走来。

    接着,巴掌一下下扬起又很快落下,三掌之后,我的左脸早已红肿,伴随着耳鸣的持续,沈熠的快乐得到满足,还不忘嘲讽我,“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还手,这就是下场。”

    说完,又重重地踹了我一脚后,便带着他身边乌泱泱的‘小弟’离开了我的片场。

    指尖掐进肉里,我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走上楼梯时,朝我递过来的手帕。

    等到我再次抬起头,与那双陌生淡漠的眸子对视,那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见我迟迟不接,便将东西随手放置在了地上,像施舍乞丐一般地大发慈悲。

    捡起地上的帕子,又望着那人上楼的背影,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我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面的、我父亲最大的儿子,也我名义上的哥哥——沈俞舟。

    不怪我对这人没多大印象,可能说出去都没人信的,听说我的这位好哥哥今年考上了我们这最好的一所大学,那读高中的三年,就算是放假都住在学校里,所以我跟他几乎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

    而提起这个人,让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人明明身为我父亲的长子,还出生在这种家庭里,不仅没有丝毫的脾性,反而从小品学兼优,天生就和所有人有一定的距离,和家里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接触不深,妥妥的一边缘人物,没有什么存在感,连我都快要忘记还有这号人的存在。

    起先我还匪夷所思过,这要是放在古代,哪有长子不想和嫡子搏一把的念头?

    但后来我才慢慢了解到,原来我这哥哥出生同样不高,他和我一样,都是外面上不了台面的情人所生,只是与我不同的,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父亲的第一个儿子,是务必要认祖归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