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晚目中一阵迟疑,道“小染儿,你若真有难处我本不该强求,只是这画儿为故人遗物,对在下确是十分重要。”

    白染闻言更加歉疚,但也只能道一声实在对不住。

    又是几番来来回回的折腾后,迟晚晚依旧不肯不放弃,逼的白染无法,连连去拽无尘的袖子,无尘本是个不善于言辞应对的,便只问了句这画儿是封在古境中的,而迟殿远在魔界,不知是哪位高人所留竟彼此相隔这般远?

    这本是二人心中疑处,短暂相处数月,白染觉着这迟晚晚虽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却绝不真如面上那般纯真自然,肚中几番算计,谁也说不得准。到底仙魔之别,二人心中不免多了几层疑影儿。白染忽然觉着这画儿说不定是个残破的至宝,这才也引得了师父的注意。

    但与白染所想的方向不同,只见迟晚晚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开,面上竟登时露出浓浓哀色,凄婉道“二位有所不知,这画儿本是我衷情的姑娘的宝器,她…在那场大战中陨落了,这画儿便也流落到了仙界,这么多年来我几经查访才探得它的下落,便也是顾不得忌讳硬抢了名额进来寻,没想到却被小染儿你先寻到了。我……”

    白染见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一酸,便忍不住道了实情“晚晚兄,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实在是对不住,只是这画儿是家师点名要的,白染无论如何不敢违抗师命。”

    点名要的?迟晚晚挑了挑眉,心中一动。

    这边厢白染很受感动,那边无尘却依旧面无表情,暗暗给她传音我不信他说的。

    为何?白染一愣。

    他说的那场大战便是黑暗纪元时期的仙魔大战吧,按他所说他二人便是黑暗纪元时期的人了,可大战之后魔界所有殿主级的人物都被斩杀了,哪里来的他这号人物,若说二人当时修为弱小,可等闲之辈又怎会被派赴战场的?他与他口中说的这姑娘的身份并不属实,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心爱的姑娘在战场上陨落了,心中对仙界之人总是有恨的,怎还能与你我这般相处。他虽面上十分悲切,却并不真像失了爱人的模样。

    白染突然心中一动,忍不住传音道那你觉着失了爱人该是什么样儿呢?

    沉默了片刻,无尘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什么模样都没有了吧。

    这二人嘀嘀咕咕的一番迟晚晚自然瞧进眼里,却不说穿,仍旧一派哀伤“小染儿,不知你家师父是何方尊神,可否告知?”

    “家师隐世数万年,实在不便相告。”这话白染说的有些尴尬,她至今都不知师父的尊号,只怕照实说了倒要叫迟晚晚觉着是她为了不换那画儿编出理由来搪塞他。

    “不妨不妨,既然你家师父是点名要这画儿,必是知道她的身份了,说不定曾是昔日旧友啊。”

    “这还真不大可能。”不待白染开口,这回无尘却是先回了一句。

    “为何?”

    无尘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瞒迟殿,尊神昔日正是参与那场大战之人。只怕与殿下心爱的姑娘不是什么友人,而是对手了。”

    白染也是神色一动,殿下对师父的事儿倒是很清楚的样子,这二人何时竟这般相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