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氏恍惚地点头,心下却更是担忧,如今虽说是相对太平,可是山间仍旧少不了盗贼出没。进京的路那么遥远,危机重重,她实在是担忧。

    秦浈的目光在家人的脸上轻轻扫过,随后眸光潋滟,对秦阮伦道:“大哥可有同窗中举?”

    “自是有的。”

    “那大哥大可以与同窗结伴赴京呢!路上有个伴能排忧解难,也比独自一人赴京安全。”

    秦阮伦笑道:“浈娘想的我已经想过了,所以这次在饶州参加文集时结识了几位同年,打算与他们一同进京。”

    秦雩与苏氏这才大大地松口气。

    秦阮伦未曾留意到爹娘的忧心,问道:“我不在的这一个月,家里可还好?”

    “家里都好。对了,村子里来了一对姐弟,你绝对想不到他们是什么人……”

    苏氏跟秦阮伦分享村子里近来发生的事情,秦浈则抱着书在一边看,偶尔抬头附和她娘。

    ——

    秦阮伦回来的当天,秦雩便通知了乡里的亲戚以及关系好的邻里,九月初四,也就是三天后到秦家吃酒。

    秦阮伦如今是村里除唐家外,为数不多的读书,且能中举的出息读书人,秦天见了他都带上三分真诚的笑容,恨不得将他当成亲侄子一般看待,所以秦雩的邀请,没有几个人是会拒绝的。

    这么一请,秦雩发现家里还是太小了,压根摆不下那么多张桌子。

    秦天得知,大手一挥:“这有什么,咱们秦家的祠堂不正是为这种时候准备的吗?!”

    秦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五服之内的族亲关系也未见的比五服之外的亲戚好,但是家族的祠堂,还是每户姓秦的族人东拼西凑给修起来的。

    秦天家里出钱最多,又是秦家里家产最大的,他爹便被推举当了族长。只是他爹年老,主事的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事关秦家的脸面,族人也没有反对的。

    地方的问题解决了,秦雩又准备琢磨酒菜之事。他看着家里快摆不下的鱼,——这些都是唐斯羡之前“上交”的,有一部分被他送给邻里了,还剩下好些。

    “到时候做些鱼羹给大家吧!”秦雩暗暗打算,这下又省了好些钱。他当初还认为跟唐斯羡合作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如今只恨分给邻里的鱼太多了。

    其余的酒、菜都能在村集里买到。如此一来,秦雩需要操心的就只有唐斯羡的鱼丸了。

    秦雩是见过唐斯羡卖鱼的,她的鱼到了城门口往往半个时辰就能卖完,所以秦雩十分担心唐斯羡会为了赚钱,而将制作鱼丸的鱼给卖光了。

    好在初四那日天未亮,唐斯羡与唐清满抬着着装满鱼的竹筐出现在秦家门口。这个时候大部分村民还未起床,否则让他们看见这满箩筐的鱼,又要嫉妒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