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有惋惜的,有同情的,也有满不在乎的,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

    宿红莲费力挤进人群,当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女孩时,仅剩的唯一一点希望,全部破灭了。

    是贺千芹真的是那个满脸雀斑,叽叽喳喳,虽然自以为是,且心地纯善,待人热忱的贺家小姐贺千芹。

    心口寒凉,仿佛被至于腊月寒天的冰水中。

    若早知会如此,她就该追出去,无论怎样,都不让这个女孩离开府门一步。

    若早知会如此,她那日就该狠狠心,哪怕最伤人的言语,也要让这个女孩放弃留在白府的心愿。

    可是,哪有那么多的早知如此……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脑中正一片空白时,跟在身边的墨画突然说了句。

    她背靠着墙壁,好似只有这样,她发软的双腿才能保持站立“哪里奇怪?”

    “表面看上去,贺千芹是被歹人刺了几刀而死,但你看她的伤口,出血量根本不大,衣服上也没多少血迹,这满地的鲜血,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之前只顾着心痛,没有注意,听墨画这么一说,她也发现,贺千芹身上的伤口,并不严重,她前世是学医的,又怎会不知,那些伤口根本就不是致命伤,出血量也没有这么大。

    视线上移,落在女孩儿的脖颈处。

    白皙的肌肤上,一圈狰狞红痕清晰可见,隐约还能瞧见几根手指印。

    她大概比划了一下,那手指印似乎不像是男人的,而是属于某个妙龄女子。

    这么说,贺千芹是被人掐死后,伪装成遭歹人迫害,然后丢在这里的。

    对,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蓄意谋杀!

    谁?究竟是谁?贺千芹身为太师府小姐,平日里心高气傲,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可不认为,哪个小姐的胆子会这么大,直接对贺太师的孙女下毒手。

    或者说,那个下手之人,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就算被贺太师发现,也完全不惧?

    “等一下!”仵作验完尸后,几名巡捕正要将贺千芹的尸体抬下去,宿红莲突然出声阻止。

    “你是什么人?”仵作看她一眼,嫌弃道,“去去去,这里不是你这种小姑娘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