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家住,住挺远的。”

    “我送你。”

    “不,不用,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安知洋不由分说的拽着陈宣的手臂,一来二去实在拗不过他的陈宣只能做了让步,可是等安知洋送他到了他家在的街口的时候,陈宣说什么也不让安知洋再多走一步了,于是安知洋也并没有坚持,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

    陈宣搓了搓衣角,确定安知洋已经离开才慢慢的往家里走去,刚一进门浓重的酒味便令人作呕,他摸索着墙壁刚打开昏暗的电灯,一个空啤酒瓶便破空而来在他脸边的墙壁上炸开,碎裂的玻璃渣划过他白嫩的肌肤,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溢出,他抬手摸了摸脸颊,竟是淋漓的鲜血。

    伴随着炸裂的酒瓶,屋内传来一声怒骂,“你他妈没看到老子在睡觉啊?”

    屋内脏乱的仿佛是个垃圾场,各种臭味混杂在一起,遍地的空啤酒瓶,瘫在旧沙发上睡着的暴躁男人翻了个身,继续醉生梦死,打起了呼噜,陈宣默默地关了灯,就着屋外透进来的些许亮光轻手轻脚的简单打扫了下房间,然后进厨房开始做饭,冰箱里其实根本没有多少东西可吃,他舀了半杯米出来,淘米煮饭,将唯一的荷包蛋卧在他爸碗中端到茶几上用盖子盖住,而自己默默地蹲在墙角扒着白饭。

    他爸是个酒鬼,酗酒酗的厉害,喝醉了就打人,在和他妈离婚后更是变本加厉,一不顺心就对着陈宣拳打脚踢,所以现在男人醉倒了反而对他来说是一种幸事,只要自己不发出声响,就不会惹怒了男人,换来一顿毒打。他每天的生活便是如此,家中残暴的老爸,造成他性格格外的怕人,这也是为什么陈宣不想让安知洋送他回家的原因,他不想自己难堪的一面展露在安知洋面去,让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也坦然于人前。

    第二天陈宣提着饭盒背着书包走过街角,却惊讶的发现安知洋早就等在了昨天送他回家的地方,细密的阳关落在他的发间,衬着雪白的衬衣,宛如一幅名画,陈宣立马加快了脚步跑到那人身边打了声招呼。

    见他到来,安知洋点了点头,目光随机落到陈宣一直带着的饭盒上,“以后你跟我去餐厅吃,光吃白饭,难怪长这么矮。”

    说着,他的视线越过陈宣的头顶,然后下移到陈宣白皙的脸上,对上他抬起的视线。

    “我,我会做饭!”

    “哦?”

    “我,我做饭很好吃的!..”

    “那怎么不见你带菜?”

    安知洋弯了弯唇角,似乎觉得有些忍俊不禁,“那你今天做给我吃吧,我正好吃腻了学校的饭菜。”

    “呃,什么?”

    一时跟不上安知洋思维的陈宣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安知洋说到做到的性子也确实雷厉风行,到了中午,他来陈宣班门口接到他后还真就没去学校餐厅,相反的把陈宣带到了一栋离学校很近的公寓内。

    进屋后安知洋便躺倒在沙发上,朝陈宣一笑,“我肚子好饿。”

    他眼底含笑,那青涩的语气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陈宣有些无奈的抓了抓脑袋,打开冰箱的瞬间被里面琳琅满目的丰富物资惊讶地咂舌,他从冰箱门抬头看向闭着双眼小憩的安知洋,转了转眼珠没有开口打扰他,转身开始了准备午餐。陈宣本是想问安知洋有什么忌口的,可是见他一脸疲倦,也不方便开口,便依照着自己的口味做了三菜一汤,等饭菜都端上桌,安知洋已是悄然睁开了双眼,隐晦着眸子静静地盯着陈宣摆着餐具。

    “我,我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