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和宫里,蓝瑾听完宫人们传回来的消息后不由得疑惑道:“这就是你的计策?还不是叫他轻易化解了?”

    虞怀清面上倒是淡淡,手上摆弄着为虞忆君做的玩偶,又缓缓说道:“慢慢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白德君是你的人?他腹中真有孩子么?”

    “不可说,不可说。”

    “……”

    永安宫。

    走在和宁帝身边,婉贵君只觉脊背发凉,梅拜春先前已再三叮嘱过此事要徐徐图之,可自己一时情急,竟将林儿“痊愈”的消息就这么说了出来......

    “林儿的腿是如何痊愈的?朕怎么没得到半点消息?”和宁帝有些激动,到底是宠了多年的女儿,若是治好了腿,自己也就不必为国本发愁了。

    听到和宁帝语气中的欢喜,婉贵君用帕子遮住眼角,柔声道:“昔日太医们都说林儿的腿治不好了,可是臣妾偏生不信,这些日子臣妾遍寻了民间的神医,又怕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只得暂时先瞒着陛下,还望陛下恕罪。”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左右自己与梅拜春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总有办法为自己遮掩的......

    “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和宁帝有些感动,伸出手拍了拍婉贵君的肩膀。

    见和宁帝态度放缓,婉贵君也顺势倚在了和宁帝的身上,一串软语哄着,直到众人走到正殿时才算完。此时的虞怀林早已等在殿内,她知晓自己若是一直跛着脚就会失宠,因此这些日子便发了狠的练习,如今穿着这动过手脚的鞋袜倒是和正常人的腿脚并无两样了,见和宁帝和自家父君携手而来,忙上前见礼。

    “敬请母皇康安。”

    “嗯,林儿瘦了许多。”和宁帝有段日子没见到虞怀林了,现下见她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心下满意,只是当目光略过虞怀林的腿脚时脑中却不可避免的想到那日偶然传到自己耳中的,民间跛脚之人的做法......

    怎么会怀疑他们呢?和宁帝心内是万分的不解,眼前站着的分明是自己最宠爱的人啊,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他们的不耐一天天的多过了宠爱呢?

    婉贵君却没捕捉到和宁帝眼中的深思,见虞怀林只是站在原地,忙道:“林儿,快给你母皇走几步。”说罢,又看向和宁帝说道,“陛下有所不知,林儿她为了康复日日努力练习,脚上都生生磨出了水泡呢!为的就是痊愈之后能为陛下分忧......”

    “只是......”到底还是没忘记最重要的事,只见婉贵君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之后又咬了咬唇,“那日林儿出事后臣妾便发落了她身边的一干人,谁知却在一名侍卫身上发现了一枚宫牌……”

    “哦?是哪个宫的?”见婉贵君神色扭捏,和宁帝有些不耐,就在她即将再次开口询问之时,才听到婉贵君细若蚊蝇的声音。

    “是……太女宫里的腰牌......”

    “什么?”和宁帝的脸色有些晦暗,这事又与太女扯上干系了?

    “流云,去将那宫牌取来。”婉贵君转过身吩咐道,见流云领命前去,又在和宁帝耳边轻声道,“其实一枚宫牌本也是证明不了什么的,就算真的是......那也是太女一时想茬了而已,如今林儿的腿并无大事,臣妾还是想为太女求个情......”说是求情,实则句句说着反话,婉贵君在宫中沉浮着这许多年倒是将语言艺术玩的驾轻就熟,果然此刻和宁帝的脸色已经愈发难看,任谁看都是在将要爆发的边缘。

    “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