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二月了啊,我还在路上,已经被长途跋涉的辛苦折腾得毫无脾气,其他人也是一样,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陈湘也不爱看书了,就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

    我们已经脱了笨重的棉衣了,一路南行越来越温暖,再加上已经是二月了,也就是阳历的三四月,春风吹过,大地染上一层绿意,确实用不上冬衣了。

    苍了个天啊,我们竟然从冬天走到了春天,从白雪皑皑走到了春花朵朵。

    要了我的老命了。

    腰疼,是真的好疼。

    好在旅途快要结束了,东家说明天傍晚就能入城,就到家了,于是今晚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大家比前两天都有了点精神,看到头了不是。

    东家请客,今天在这边落脚的县城找了一家不错的馆子,我们要吃顿好的。

    这一路上基本上都在啃饼,我都快吃吐了,现在看见满桌子菜——虽然没有多丰盛,因为早春蔬菜不多,但还是觉得无比可口。

    大家都是这么觉着的,吃得很开心,一边吃一边说进城后的打算。

    这一路上我看了很多文具店,感觉样式都差不多,卖的东西也都差不多,我觉得推出梅兰竹菊的纸肯定能好卖,但是我觉得这么特别的纸不能悄无声息地拿出来卖,应该找个好时机。

    我问崔家春天有没有游园诗会之类的,我以前在电视上常看到书生们踏青吟诗作画,浪到飞起。

    但是东家说没有这种大型的,一般都是几个朋友聚一聚,小团体行为,我觉得小团体不行,掀不起浪花。

    我说:“要想把名声打响,就必须要有一场令人振奋的盛会,最好能由官府出面组织,那效果一定非同凡响。”

    东家沉思了一下说:“奉州府台大人是个爱舞文弄墨的,以前到时听说过那么一两次诗会之类的,但是并没有你说的那般热闹,多是在知府衙门花厅举办,文人墨客喝酒作诗,时候也会有些好的作品流出,你不妨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倒是可以和府台大人去商量一下。”

    崔家是大商人,与官府有来往不足为奇,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搞一个主题诗会。”

    “主题诗会?”

    “对,我大概能想到东家说的那种诗会,知府大人出题,众人作诗互相品评,确实有些枯燥。我打算把诗会放在室外,做一个主题,就是说不许要人出题,大家可以在主题范围内任意发挥,现在是春天,等我们办起来,估计就是百花盛开春意盎然的时候,我看不妨就叫‘繁花’。”

    “文人们可以作诗可以作画,唱歌唱戏也无所谓,只要围绕‘繁花’这个主题就行,而不局限于什么花,也不局限于什么调子,请的人范围也可以广一些,不管是那些有名望的文人,一些学童、小姐都可以参加,而我们只需要在诗会上准备好我们独特的漂亮的纸就行。”

    我大体说了一下思路,东家就明白了,他接受东西很快,立刻就觉得是个好点子,他拍掌说:“妙啊,不过这样以来花费怕是不小,光是那些纸,就要费不少钱。”

    我觉得这不是问题:“我们这次是一次大规模的宣传,一旦宣传好了,咱们的纸不愁卖,另外这次诗会时间要持久一些,在诗会上就摆出一些纸来卖,应该也会不错。”

    “如何才能持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