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在岸上,一个在岸下,手电筒一关,整个世界就好像顿时寂静了下来,耳边只有不时传来海浪拍案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

    还是姜阳率先打破了这个尴尬,问出了声:

    “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家吗?”

    一问出这话,姜阳就后悔的恨不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淦,她多这个事干嘛,为什么非要加后面那一句?

    苏挚阳显然也没有理她的意思,不过好在让姜阳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太尴尬了。

    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虽然苏挚阳没有计较,但姜阳还是老老实实的和他道了歉:“不好意思啊,我说错话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她脸上讪讪的笑着,带着讨好的笑意,幸好这夜色里看不分明,这样也少尴尬一点。

    正当她以为苏挚阳又不会理她,准备向他告辞时,苏挚阳却开了口,一下子把她尚未开口的回家诉求堵在了喉咙里。

    他只说了一句话:“…昨天晚上,你都听见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却让姜阳无比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说听见了也不是,没听见也不是。

    想了许久她觉得还是诚实点好,于是点了点头:“嗯,我都听见了。”

    但随即话锋一转苦口婆心的开始劝他:

    “苏挚阳,我觉得吧你不要太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真的,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你的实力肯定能考出南蒲这个鬼地方,到时候再也不回来了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父母感情不和说到底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和子女没有太多关系的。

    我们只是属于被牵连了,你不要太放在心上,等我们长大了就好了,他们吵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要吵随他们去吵。”

    末了,女孩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很真诚的劝他:“反正把悲伤愤怒发泄出来,不要堵在心里,如果你需要空间的话,我立马离开,苏挚阳,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大约是刚搬来南蒲没几天,隔壁就已经吵了两次架,也不知道是担心苏挚阳心理阴影太重。

    还是怕他一下子想不开,回过神来的时候,姜阳才发现自己一股脑的说了这么多,姜阳顿了顿又觉得以她的身份来说这个有点不合适,又怕他觉得不合适。

    “那个,苏挚阳,刚才我有点自以为是了哈,说了这么多,打扰你了吧,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行吧。”

    望着女孩像机关枪一样一股脑的吐出许多安慰他的话,而他还什么都没说,她就开始为自己不合时宜的多管闲事道歉。

    苏挚阳有时候真的想不通,姜阳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她是行走的道歉机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