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街,顾名思义。这里是全长安最为繁华的夜市,充斥着最柔软的女人的脂粉的香味已经最阳刚的男人汗液的味道。处处是纸醉金迷的堕落与狂欢。

    安乐坊,杏花居,花满楼便是长乐街最大的三家青楼了,而且各自以其不同的特色闻名,吸引着京中的纨绔子弟以及文人墨客驻足,成为名符其实窟,销金窝。

    其中安乐坊善音,京中最为流行的音乐多数便是自安乐坊流出,靡靡之音,说不出的轻灵飘逸。杏花居善舞,每隔不久便会有最新的舞种推出,杨柳蛮腰,道不尽的风情万种。而花满楼则是以姑娘的姿色取胜,以色事人,名声上到底还是要逊于前面两间青楼一筹,但是却抵不住门前车水马龙,客如流水。

    花满楼的老板艳娘半老徐娘,脸上涂着厚重的胭脂,仿似要掩饰住岁月无情流逝而刻下的痕迹,唇边时时都挂着热情而又不至于献媚的笑意。她正花枝招展的招呼着客人,忽的脸上的笑意一凝,勾画精致的眉毛不禁的跳了跳“完了,这个瘟神怎么又来了?”

    顺着艳娘的目光瞧去便是见着一个蓝色锦袍的公子带着一帮的侍从款步走来,步态嚣张,神色不可一世。这蓝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左相慕容桦的嫡子慕容轩。

    艳娘唇边扬起完美的笑容,风情万种的朝着慕容轩走去,远远的便是笑道“这不是慕容公子吗?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慕容轩淡淡的看了一眼艳娘,仰首道“我来找夕月说会儿话,叫她出来见我!……不,还是我去找她好了!”

    艳娘急忙拉住慕容轩即将上楼的身影,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慕容公子,夕月姑娘她今日不便见客!您看这样子好不好,艳娘给您找个好的!夕风,你来陪陪慕容公子!”

    说话间便是见着一个艳丽的女子倚上了慕容轩的胸膛,慕容轩眉头一皱,将正献殷情的女子一推,怒气腾腾的看着艳娘,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等庸脂俗粉也敢来污了爷的眼!”

    艳娘急急赔笑道“哪敢啊,只是夕月姑娘今日真的不便见客……”

    慕容轩挥了挥手,将艳娘的话打断,他身后的一种侍从便是围了上来。慕容轩气冲冲的说道“今儿个,爷要是见不到夕月,爷就砸了花满楼!”

    艳娘吓得花容失色,急急求饶道“慕容公子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啊!”

    慕容轩沉住气看着艳娘问道“最后一次问你,夕月姑娘在哪?”

    艳娘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这回子夕月正在见当朝长公主的公子陆浩,这京中的人都知晓二人素来不和,若是让慕容轩知晓此事,打翻了醋坛子,怕是会出人命的,到时候莫说花满楼就是这条小命也保不住了!所以,此刻艳娘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口。

    “夕月,夕月身子不舒服,不能见客!”

    “给我砸!”慕容轩将艳娘推到了一边,自己一个箭步踏到了一旁,抱起了小几上面的一个蓝底瓷釉花瓶,便是狠狠的往地上摔去。其他的人见主子都动手了,便是争相恐后的摔砸屋子里面的东西。顿时尖叫声,怒骂声,求饶声乱成了一片,客人更是惊恐的四下散去。

    “住手!”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偏偏叫所有人都听清楚了他的话。只见在二楼的楼梯的紫红色雕花扶手前方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眉目清秀,骨骼俊逸。

    慕容轩从小混迹混迹风月,这京中的贵族子弟他自是都认得差不多,却是不知道这少年的身份,只是身上的从容闲适的气度是不可以忽视的,便是语气软了软,高声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命令我行事?”

    少年微微弯身与慕容轩见了礼之后,便是不紧不慢的走下楼梯,在离慕容轩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又向他鞠了一躬,淡淡的说道“小人自是不敢命令公子,只是我家主子有些话想要与公子说说罢了!”,说话间少年便是从衣袖里面以慕容轩一人能够看到的角度,亮出了一面刻着五爪龙纹的金牌,金牌的中间便是赫赫的一个“秦”字。

    慕容轩顿时面色一白,看着少年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回来了?”

    少年微微一笑,又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慕容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