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帐篷里面,见赵彻坐与上座,他似乎受了伤,手腕上缠着白色的纱布,神色威严,带着魄力,宛如一柄出鞘的刀。而太后却是坐在她的身畔,神情犹然自得,仿佛没有经历过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叛变一般。

    “夏让,往哀家对你如此的信任!”她美目轻轻的看着地上跪着的男子,却是带着压迫性的杀意。

    这个老妖婆居然平安无事,到真真是便宜了她了。慕容熏心中一阵冷笑。

    其实慕容熏从一开始心里就清楚,这些人根本就上不了她。自己前世在武功为鼎盛时期尚且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这些人!而放眼大翔,武功方面能够战胜她的,亦是屈指可数。

    夏让冷冷一哼,“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夏让被生擒?夏让也是长老阁的成员之一,武功在大翔也是名列前茅,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此生擒,想来出了长老阁的人没有别人可以做到了。那么不是外调的长老阁的成员回来了就是太后亲自出手,但是后者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赵彻冷然的看着夏让,嘴角抿出一丝淡然的笑意,“为了引你入局,朕倒是破费了有些心思,不过夏长老倒也没有叫朕失望!”

    太后开口道“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反?”

    夏让抬头看着太后,笑了笑,露出些许的讽刺之意,“输了便是输了,我夏让没有其他的话可说,可是你儿子真的对我们好吗?”顿了顿,夏让继续笑道“他私下提拔四大家族的人,就是为了制衡长老阁,太后还记得当年南家为何被灭吗?还不是因为南家建议废除长老阁么?五大家族与长老阁并不冲突,为何南家会突然提议废除长老阁,还不是你儿子暗中授意!太后,你以为逼你儿子灭了南家便可以打消我们的疑心吗?你可以骗其他人却是骗不了我!”

    “你住口!”太后柳眉倒竖,显然被气的不轻,一掌打在了身前的小几上面,小几倒是安然无事,只是小几下面的地上却是多了一个一指深的掌印。

    这是多年以后,慕容熏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当年的真相,是这样么?顿时便是浑身僵硬,银牙暗咬,她斜视着坐上的太后与赵彻母子,手指在袖中紧紧的收紧,指甲剜进了肉中,却是没有丝毫的知觉,她生生的咽下了胸中翻滚的血气。太后,终有一日,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夏让却是冷冷一笑,继续说道“你儿子有宏图伟志,早就将祖宗的规矩玩得一干二净了,他想要废黜长老阁,不受到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制约,我不过是看破了他的野心而提早出手罢了!”

    “拖出去,砍了!”赵彻神色如同冰雪一般没有一丝温度,说话的时候确实语气平和,仿佛在叫人添置菜品一般,可是每个人却是从心里升起了一股森森的寒意,连太后都不得不侧头看了赵彻一眼。

    他的目光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痛楚,不过渐渐的全部都化作了一抹淡漠。太后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露出了几分不悦。

    几个侍卫上前将夏让拖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是有人抬上来了一个托盘,里面盛的便是夏让的人头。赵彻冷冷的看了一眼,道“厚葬!”

    慕容熏稳了稳心神,心中忽然记起了赵挚的病情,便是万分的担忧,只是如今,这叛贼也已经拿下了,倒不知能不能为赵挚治病了。

    慕容熏正欲说话的时候,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拍,便是回头一望,只见是德妃朝着自己摇了摇头,慕容熏心中浮起一点疑惑,她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么?

    德妃示意慕容熏随她出去,慕容熏也好奇德妃想要对你说什么,便是跟着她出了帐篷,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方才回来的时候,陛下就已经那那一碗龙血拿给了上官梓宣,让其为太子治病了!”德妃淡淡的说道。

    “那便就好了!”没有想到赵彻倒是挺疼爱赵挚的,也难怪,赵彻子嗣单薄,虽然膝下有一位公主与赵挚,但是赵挚却又是个个羸弱的身子。

    “王妃如此关心太子,本宫代太子谢谢王妃的关爱之心了!”德妃看着慕容熏,目光里面是没有伪装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