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上官梓宣的院子的时候,却瞧见上官梓桑独自坐在海棠树下的石桌旁,背影孤寂。

    慕容熏瞧了一眼上官梓宣的神色,只见他眉头蹙了一下,面上有几分不忍,但是却没有上前去。

    慕容熏摇了摇头,正准备去问问上官梓桑发生了何事,却闻见他清亮的声音响起,“你们回来了!”

    “恩!”慕容熏应了一声,又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她踏上前几步,绕到了上官梓桑的旁边,眼睛豁然睁大,惊道“小桑,发生了何事?”

    只见上官梓桑坐在石凳上面,手中握着一面打磨光滑的铜镜,将脑袋抬起,看着慕容熏,愁眉苦脸的说道“丫头,我是不是毁容了?”

    眼前的上官梓桑鼻青脸肿的,昔日白皙的脸颊高高的肿起,精致的眉眼也乌青一片,模糊的无法辨认,想是说话的时候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说完便是呲牙咧嘴的吸着气。

    慕容熏皱了皱眉,狐疑道“以你的轻功,谁能将你伤成这个样子?”

    上官梓桑将手中的铜镜重重的拍在了石桌上面,豁然起身,怒道“秦王这个卑鄙小人,故意将何首乌放在显眼的地方,等我拿到了何首乌掉以轻心的时候,方才发现从天空落下了一张渔网……”

    上官梓宣停了下来,吸了一口气又道“娘的,他们把何首乌拿回去就是了,没有想到却把我揍了一顿,下手如此的毒辣!”

    慕容熏心中已有几分了然,不觉嘴角挑了挑,怕是因为赵凌手下出事了,其余之人在小桑身上出气吧!

    “不让你哥哥给你看看么?”慕容熏道。

    上官梓桑泪光盈盈的转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上官梓宣,变形的嘴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哥哥,一点都不疼!”

    上官梓宣冷笑道“那最好不过了!”,他朝着屋里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还不快来擦药!”

    上官梓桑对着慕容熏挑了挑眉毛,牵动了面部肌肉,疼的哆哆嗦嗦的。

    夜。如墨般浓黑。

    星光黯淡。几片乌云遮住明月,几缕淡的可怜的光线时隐时现。

    天牢之内,烛光影影绰绰,几丝冷风吹过,摇摇晃晃,明暗的光线显得十分的不均匀。

    在粗大的铁柱子后面,角落里面蜷缩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摇曳的烛光下,只见他的身体紧绷着,手臂微微发抖,眼神里面满是惊恐。他今日白日的见到那个女子,必定是八年之前摔入山崖的那小女孩,她究竟是人是鬼?是不是来找自己报仇的?自己隐姓埋名八年之久,就连那个女人都不能找到自己,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天牢?

    想起白日里那女子看着自己如同看着一具冰冷的尸体的淡漠的眼神,他就忍不住瑟瑟发抖,满腮的胡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忽然,牢房的铁锁发出碰撞的响声,他惊恐的抬起头,待辨别出了昏暗的灯光下的人的面孔的时候,顿时身体放松了下来,“是你啊!”

    “你倒是知道我会来似的!”来人轻笑道,他一身狱卒的装扮,将手中的油灯往一旁的墙上一挂,拿出了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牢门,手中还提着一个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