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什么也不用,你不会信吧。”温子言扶扶镜框,叹了口气,“你很谨慎,但相应的,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这些事对你来说或许很重要,然而于我,这只是举手之劳,犯不着诓你。”

    他其实没说谎,起码现在没有。从某种角度上讲,温子言天生就喜好混乱和争端,他自己就是扎根在血红sE土壤的花,哪怕乔装成白sE,也掩盖不了对一切和平的轻蔑和厌恶。在他费力躲过明刀暗箭时,秦铄、韦舟这种蠢货凭什么岁月静好地长大呢?因为羽翼未丰,又因为JiNg力有限,他不会主动挑事,可是火星子来了,他也不介意添点柴。

    更何况,这粒名为“夏追”的火星很有意思,不是吗?

    面对夏追的不信任,温子言只是敷衍地哼笑了一句:“说了我喜欢你了,为你付出一点零头算什么?”

    又是这样的态度。

    夏追明白这是不允许拒绝的意思了。她仍然对这疯子的意图m0不着头脑,但也只能说:“好。”

    “说说韦舟吧。”迎着他的目光,夏追生y地转移了话题。

    温子言把放在自己桌上的文件袋推过去。

    距离有点远,夏追见伸手够不到,只能走过去拿。

    温子言顺势拉开了自己旁边的椅子。见夏追看过来,他笑了笑,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夏追坐下来,打开那个文件袋一m0,只有几张照片和一份T检报告。

    把照片拿出来一一看过,都是韦舟的生活照,应该是还没回韦家时拍的。

    照片上的他看着镜头,或笑或嗔,乖巧无害的眉眼中难掩羞涩,却没有夏追前几天看见的唯唯诺诺。

    有一张有点花,应该是用手机拍的,匆忙间还露出了摄影者神采飞扬的半张脸——顾其蔷。

    夏追一一看过,又去看那份T检报告。那恐怕是他初中时的T检报告了,检查得很细,不像学校组织的粗略检查。项目的具T数据她看不懂,但是各项指标后面都写着“未见异常”,是一个很健康的孩子。

    夏追不解其意:“这是什么?”

    温子言解释道:“韦家抹去了绝大多数痕迹,现在只能找到这些。前面的不用说了,富家nV倒追小白脸的故事,你自己去了解。”

    “后面的,全部是没有凭据的推测。”温子言没有掩饰自己的束手束脚,“当然了,我也会蠢到在他们眼皮下查。”

    “什么推测?”

    “韦家人的眼睛,颜sE都偏浅。”

    夏追脑中闪过韦舟的眼睛,确实是浅浅的琥珀sE,清澈如月光下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