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忍笑道:“五爷,鱼是死了,可这鱼身上有鳞片,得把鱼鳞刮掉,剖开鱼肚,清理出内脏之后才能做菜。”

    原来宰鱼是这个意思啊!弘昼了然点头,忽觉自己这么多年的鱼都白吃了。

    他连宰鱼的意思都不懂,那就更不可能会做了,云禾不敢指望他,遂让苏鸣去处理那条鱼,

    “那儿有条板凳,五爷您坐着就好。”

    被轻视的弘昼不服气,“不会我可以学,不就是刮鳞片嘛!我一看就会。”

    随行的小东子哪敢让他家主子动手,自告奋勇要帮忙,“爷,让奴才来吧!这鱼有腥气,您身娇体贵的,断然碰不得。”

    弘昼抬手一指,示意他立在原地,不许近前,“爷骑马射猎样样精通,一条鱼还能难得倒我?”

    五爷坚持要刺鱼,苏嘉不便拒绝,只好在旁教他刮鱼鳞的技巧。

    这人呐!往往都是眼高手低,眼瞅着苏嘉刮得那么顺手,弘昼便觉得应该很容易,可等他一上手,才发现这鱼太滑,根本不好拿捏,力度也难掌握。

    然而他已在云禾面前夸下海口,如若放弃岂不让人笑话?于是他硬着头皮继续刮鱼鳞,一不小心竟划伤自己的手指,疼得他轻嘶一声,即刻放下刀。

    “糟了!流血了!”苏嘉见状惊呼一声,立在案板边的云禾吓一跳,当即洗了洗手,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血已经冒了出来,遮挡了伤口,云禾看不清楚,感觉伤口应该很深,“很疼吧?你先过来冲洗一下,我再帮你包扎。”

    是有点儿疼,倒也不是很严重,他可以忍耐,但一看到云禾对他如此关切,弘昼灵机一动,扬声哀呼着,

    “这么大的口子当然疼了。”

    人是在她家受的伤,云禾心里过意不去,自木桶中舀了一瓢水,亲自帮他冲洗干净,而后又带他到堂屋去,而她则进里屋找出小药箱,剪了块纱布,小心翼翼的捏着他的手指,帮他包扎。

    当她的指腹触及他指节的一刹那,他只觉她的手指细细软软,格外柔滑,缠纱布之际,每一次无意识的触碰都令他心神微漾。

    立在一旁的弘历瞄了一眼老五的伤口,并不算深,他却一直哎吆哎吆的哀呼着,一副柔弱娇气的模样,看得弘历头皮发麻,强忍住踹他的冲动,揶揄道:

    “以往从马上掉下来,摔得那么严重,也没见你吭一声。”

    干咳了一声,弘昼借口道:“这不十指连心嘛!疼痛难忍。”

    云禾的手也曾被切伤过,不得不说,手指的伤口即使很小也比旁处的痛感更强烈,是以她只当弘昼是真疼,并未意识到他在装腔作势。

    她就这般低眉认真包扎着,额前的碎发自然的垂落在鬓侧,小巧秀挺的琼鼻下,樱唇微努着,平添几分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