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李洪一见小孙女便眉开眼笑,弯腰将她抱在怀里,道:“哟,木剑,谁做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是吧。”女孩儿听到夸赞,瞬间开心得手舞足蹈,“是钧台哥哥送我的,说以后和柔儿一起练剑。柔儿长大以后要像爹爹和舅舅那样,上阵杀敌,咻咻咻!”

    老爷子乐了,呵呵笑道:“好啊!我们家还没出现过女将军呢,将来柔儿长大,爷爷就封柔儿当个女将军,好不好。”

    “好。”女娃娃脆生生应着,搂着爷爷的粗脖子在他脸上啾了下:“那就一言为定啦!”

    一家人更衣落座,宴饮无话。

    当晚,送走冯家兄嫂,李洪便来到冯氏房间。

    冯氏命人打来洗脚水,李洪则大剌剌坐在太师椅上,仰着头,用丫鬟递来的热毛巾敷眼。

    冯氏犹豫良久,忍不住开口:“老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回来就心事重重,晚上吃的也不多。”

    李洪将脸上凉了的帕子扔给丫鬟,丫鬟识趣退下,将房门掩上。

    “是太子的事。”

    李洪黑着脸将白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冯氏。

    冯氏听了也是一口气被堵住,十分不快,“这镇北王妃也太嚣张了,竟公然威胁圣上!”

    太子虽是穆氏的外孙,可他们都是李家人,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被欺到头上,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真不明白那妖女的孩子有什么好,竟把太子迷得七荤八素,非她不娶。人家又不愿意嫁,简直脸都被丢尽了。”李洪瞪着龙眼大的眼珠子,愤愤然道,口水直喷冯氏脸上了,越说越激动:“八十万镇北军!八十万镇北军算个屁!老子迟早将他兵权收归中央,看他还嚣不嚣张!”

    冯氏虽说是被丈夫的大嗓门吼过来的,可还是有点害怕,瑟缩着身子,等他发泄完,笑呵呵道:“老爷消消气,何必为那些个杂碎大动肝火。镇北军再厉害,也不过是群莽夫,远在边关,又有狄族牵制,何足为惧。镇北王妃既然不想与天家联姻,对我们而言也未必是件坏事。奴家那边就有好几个与太子适龄的女孩儿,若是可以……”

    “老夫也是这样想的,可那家伙死活不肯。我气就气在他的死活不肯,你知道吗?”李洪说着摆摆手,“算了,大过年的,就不提那家伙了,说来生气。今天府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也就兄嫂带着钧台来家里拜年,老爷也见过了,并无它事。”

    “这些天不大太平。”李洪沉着脸道:“让底下人仔细些,莫让人钻了空子。我总觉得这离安此趟回来并不简单。”

    冯氏自然不会怀疑丈夫的话,只是好奇,“怎么说?”

    李洪望了她一眼,便将慈安殿后花园焚尸案一事说与她听,

    尸体他虽没有亲眼看到,可穆氏和苏氏皆是有诰命在身的人,无论焚尸案还是桃花散案都在场,李洪作为一家之主,她们告诉他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