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听了赵德发的话,李金凤更是忍不住了,叫了一声爸,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傻丫头,没事啊。爹还能活几年呢,你看爹这身体不是挺好的吗?别听大夫瞎说。他们不懂。”赵德发笑呵呵的说道。

    要是平时,大家肯定觉得赵德发这句玩笑挺有意思的,可是这个时候怎么听都特别的难受。

    哭了一会李金凤也哭累了。然后坐起来和赵德发说着话。她很怕,她怕赵德发突然间离开了以后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屋子里满是悲伤的气息,除了陪着赵德发说话的李金凤,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虽然都知道人老了肯定会有走的一天,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作为家人还是无法接受的。

    下午的时候林志国,荣建国还有郭爱民携妻子一起过来了。看望着他们的赵老哥。这些年几个人一起玩的挺好的。虽然和赵德发接触的次数少一些。但是每次见面都特别的开心。

    现在一起玩的伴儿里已经走了一个。现在赵德发又身患重病。他们虽说都到了看开生死的年纪,可是心里还是悲伤不已。

    在他们看来,这个时候如果在病房里躺着的是自己,或许还真没有现在这么难受。

    到了晚上,赵玉山也回来了。这两年为了生活全国各地的跑着,这次刚得到消息赶紧就回来了,正好离家这边也不远。

    看儿女都到齐了,赵德发把大家伙都叫到了身边。看着眼前的五个儿女。赵德发欣慰的笑了,这五个儿女可以说是自己一辈子的骄傲,虽然作为父亲的很多事情没有做到,但是他还是特别的开心。

    可以说在他看来,这个时候自己走了也没有遗憾了,儿女都娶妻生子,生活也都过得不错。虽然现在两个女儿家里生活条件能差一点,那也只是和赵玉涛兄弟两个比。和其他人比的话生活还是不错的。

    当初赵玉涛和赵玉波不是没让两个姐姐和大哥去他们那上班。用谁都是用,所以他们想着让他们过来,这样不仅哥哥姐姐生活条件能得到改善。自己这边也能少操心一些。

    可是他们都不来。觉得自己去了别人会说闲话。毕竟家族企业挺让人反感的,而且他们也不擅长这些,与其去了添麻烦,不如自己干点什么了。

    “孩子们,难得啊,你们能聚在一起。这些年除了过年很少看到你们能够兄弟姐妹五人聚在一起。今天爹真的挺开心的。现在你们大了,都成家立业了。大姑娘也都快五十了,一晃时间过得真快啊。你们小时候的样子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们五个最听话的就数玉芳了。从小没少挨苦受累的。所以啊。就因为你们哥三个,所以以后爹不在了,你们一定要对你二姐好一些。她这辈子不容易。”赵德发慢声细语的说着。

    “你们三个小子,从小一个比一个淘气。要说懂事的还得大双。最能惹祸的就是玉山了,还记得当年为了你的事,你爹没少给人赔礼道歉的。二双也没少干坏事。虽然小时候没少被我揍,可是爹知道,很多时候你是为了你二哥才和人家打架的。但是我揍你就是想让你明白,解决事情不是用武力解决的,你还有智慧。”赵德发继续回忆着每个孩子的童年。仿佛一幕幕就在眼前一样。

    “现在你们都大了。家庭和睦,事业有成。爹开心。虽然这次爹被查出这个病,不过没什么的,爹都活七十多年了,够本了。你们啊也不用难过伤心的。人活太久了也会累的。所以啊,这次爹也不负责任一回,收拾收拾准备提前走了。不过我放心不下你们的妈,原来啊,我们两个在农村挺好的。多少有个伴。可是我这一走啊。就是你妈自己一个人了,一个女人这么大年纪了我不放心。你们商量一下,看看谁把她接过去,不要撑着,和家里商量好了。毕竟人年纪大了事情多。也愿意添麻烦。千万别因为我们老人家里不愉快知道吗?”赵德发叮嘱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老天也没那么容易就把我夺去,所以啊这段时间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不用总守着我,你们这样我也不舒服。一个个事情都挺多的。家里也还有孩子。等你爹我不行了,我会告诉你们的。今天啊,我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后事交代一下,省着到时候糊涂了,想说也说不清楚了。”赵德发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铁盒子。这个是下午让赵玉波现回家取的。

    看着这个盒子,赵玉涛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是当年他卖冰果的时候,每次给杨素兰钱的时候,她都会放到这里。之后一直也没在意这个。不过他知道,母亲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都会放在这里。

    “这个铁盒子啊,你们有的人知道,有的人好像还没见过。也不是啥贵重的东西。但是里面放着的都是我和你妈认为最珍贵的东西。今天和你妈商量了一下。觉得该给你们了。”赵德发说着打开了铁盒子。里面放着满满一堆的东西。

    “这个是这些年我和你妈攒下来的一些钱,现在我们都用不上了。二姑娘家里两个孩子,你和海宝日子过得比他们苦一些,这个给你拿回去。”说着,赵德发把一个存折拿出来给了赵玉芳,上面的钱也不是小数目。毕竟后期赵玉涛和赵玉波日子过得好了以后没少给他们钱。两个人也花不了那么多,索性就存起来了。

    “爹。这个我不能要,你留着和我妈用吧。我们有钱花。放心吧。”赵玉芳没有接。这个钱可以说是父母一辈子的积蓄,她怎么能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