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安室透只能摇摇头,在心底猜想对方是借此机会探查自己如何处理这两人,所以没有停留,一路开了出去。

    在货架间穿梭,沙罗买了一盒提拉米苏,又取下常温百利甜和冰牛奶,就去结账了。

    拎着塑料袋走在博多的夜晚,沙罗能从辉煌繁杂的灯火中感受到这座城市表面的勃勃生机,就像任何一个富裕的港口城市一样,所有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只是在背地里——“这位牛郎先生,能把我的钱包还给我吗。”叹了一口气,沙罗有些疲惫地转向金发中还挑染了一缕红毛的男人,“拿了我的东西,往往只会给你自己惹来麻烦。”

    说完,她就伸出了手,“而且里面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至于其他的东西,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用了会有什么后果。”

    多半会被组织的人灭口吧。

    “好可怕的小姐啊,”思索再三,还是交出了刚刚偷来的钱包,大和习惯性地露出作为牛郎时的职业微笑,“你应该不是博多本地人吧?”

    拿过钱包,沙罗没有回头,依旧没精打采地垂着眼角,掠过他就离开了。

    “这位小姐,如果工作太辛苦的话,可以到我们会所放松一番哦!”瞧着漂亮的美女阴沉脸的样子,完全不把自己刚刚偷窃了对方钱包的事放在心上,大和挥着手就吆喝道,“有特殊服务可以选择哟。”

    不过他好歹没有追上去递名片,否则就是自投罗网,叫着让对方报警抓人了。

    安室透回到酒店时,大厅里一片黑暗,他刚想开灯,却看到了落地窗前摇晃着酒杯的沙罗。

    扎起的马尾又被少女松了开来,乌黑的发海藻一样铺散开来,与她那在月光下素白到惊人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外面的五光十色透过一层玻璃,全部变成了幽幽的浅蓝色,印在她微阖的精致双眸上,像是要穿透那一层薄薄的眼皮。

    但也没法让她的瞳孔内多出一丝光亮。

    她现在的姿势不算美观,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软软地在沙发上化作一滩水,嘴唇被奶白色的液体浸润,多出了几分带着血色的光泽。

    “你处理完了?”在开门的一刹那就注意到了安室透,但沙罗就是不想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口饮尽杯中剩下的液体,她舔舔唇伸了个懒腰。

    属于少女的优美曲线在月光下舒展,身上甚至还是自己的外套,安室透心底划过一点遗憾。

    还以为这个时候会说“你回来了。”呢,不过这样也好,能让自己更加清醒。

    “啊,没错。”他终究没忍心开灯打破这一室静谧,却在走近时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百利?”

    属于百利酒的甜味格外突出,像是融化的奶油,而在那之外,他也注意到了沙罗脚边的酒瓶,“朗姆酒。”

    这个搭配是女性们喜欢的甜美味道,但是对于一个未成年来说——

    “我已经到喝酒的年纪了,”沙罗终于坐了起来,“就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