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文舒早早起来洗漱了便赶往茶棚,她到时,赵娘子依旧等在路边,怀里抱着睡熟的狗蛋。

    文舒忙赶上前,略带抱怨道:“嫂子怎又来的这般早,不是说了辰时来上工。”

    赵娘子不好意思的笑笑,“醒得早,睡不着就干脆过来了。”

    “等多久了?早上风凉,可别把狗蛋冻着”文舒一边说,一边去摸狗蛋露在外头的手。

    这一摸,还真有些凉。

    “哎哟,这手可不热乎,快,赶紧的到里头去,我给煮碗姜汤。”说着,扭身去开门,嘴里还不忘道:“嫂子日后可不兴这样,我这没那么多事,不用来这么早。”

    她怕赵娘子是顾忌来晚了,受她责难,忙说开来。

    赵娘子感激她的厚道,但心下又不免苦笑,怕来晚了东家有微词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她无想面对那个家。

    大郎去后,偌大的家里就只剩她和狗蛋,难免凄清,再看那些往日的旧物,更觉心头闷得慌。

    “我是真在家里待不住,小东家若觉得合适,不如给我把钥匙,这样我来早了,还可以先把茶汤先给烧上。”

    文舒一听有理,再者现在早晚风凉,她抱着孩子在外等着,实在不是个事,便从身上的钥匙串里解下一把递给她。

    赵娘子接过钥匙,小心的贴身藏了,又将熟睡的狗蛋抱到后头草屋睡,这才围上围裙,到前头利利落落的忙活起来。

    今日没有盛会,官道上恢复了冷清,文舒便只蒸了一笼馒头,便住了手,二陈汤和阿婆茶也只熬了半桶左右。

    说来昨日的开门红实是借了金明池盛会的光,若依往日官道的行情,能赚个百八十文的就不错了。

    做完这些,日头已经出来了,但茶肆却一个客人都没有。

    赵娘子有些着急,怕没有客人,文舒就不请她了,忙走出茶棚站在官道边,不住的朝两边看,想着看见个人就招呼,说不定就能捡着两个。

    只可惜她站了一刻钟,倒是过去两三个人,却都是挑着担子进城卖菜的,要么是在家里吃过早食的,要么就是身上揣着饼,边吹边走的。

    总之,一个客人都没揽到。

    文舒倒是心态极好,见她焦急的左右观望,解下腰间围裙,笑着出去招呼道:“嫂子别在这里做站门神了,趁着眼下无人,咱们不如将土地祠旁的杂草除了,再供一柱香,说不定土地公公会保佑咱们客似云来呢。”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赵娘子见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急,焦躁的心才安下了些,笑道:“小东家妙计。”

    说着二人便往土地祠去。